声到人到,如巨鹰搏兔般地自半空中径向闻人凤当头扑下。
司马玉龙心里一急,几乎纵身而出。
北邙派和武当少林衡山诸派不同,上述三派均是一门一学,派中武学全是一派相沿,而北田却是一群武林枭英的集合,诸如二绝三瘟,各有各的师承,各有各的独门绝学,只是天龙老人的天龙三掌较请人所学更为出色而已。北邙派代代以还,对武林各家高手均是兼容并纳,只要经当代掌门人中意,并宣誓效忠该派,即可为该派门下,视武功之高低而分配职掌,人派之后,如愿拜在该派门下,便可传习天龙三掌,否则一律以“上座”“中座”“下座”称呼。二绝是上座,三瘟是中座。
能列身北邙派客宾三座并不是一件容易事。就拿三瘟来说,平日的名头,绝不在衡山七老之下,所以当天瘟赵雷向闻人凤拦击时,司马玉龙看得异常惊心,闻人凤若果自天山而来,她既一向僻处关外,可能不明中原武林的行情过分小视了北邙三瘟,定吃大亏。
闻人凤那样地切齿恨他,他却这样地关心她,你说情感这东西怪不怪?
且说天瘟赵雷挟风雷之势,和身向闻人凤当头罩下,满以为对方才只那么一点年纪,武功纵高,火候也是有限,稳可一举成擒。
讵知事实上全然不是那么回事。
只见闻人凤闻喝止步,俏生生地静立当地,容得天瘟赵雷招式近身,嘿嘿一声冷笑,不慌不忙地上身一折,一个灵巧的穿跃,像游鱼归渊似地,脱出天瘟重如山岳的掌风,倏然闪向一旁。
司马玉龙暗暗点头道:这大概就是天山派失传了的鱼龙十八变中之一变了,果然名不虚传。
以天瘟赵雷在北邙派的身份地位来说。对付这么一个年轻女子,一击不中,其辱何堪?可是,另一方面,以他的阅历来说,当今武林各门各派武学,只要略具一点声名的,无不粗知一二,但他就没有见过面前这个少女刚才的闪避身法,究竟是何出处。
天瘟赵雷在微怔之下,无暇多想,狂喝一声,翻身又是一掌,其势如飙,其疾无比。
闻人凤一面飘逸地闪身侧退,一面出声笑道:“大个子,你我无冤无仇一定要苦苦相逼作甚?”
天瘟赵雷喝道:“乖乖地随老夫回山,否则休怪老夫破例痛下绝情。”
闻人凤笑道:“说起来蛮容易。”
天瘟怒喝道:“那你就瞧着吧!”
喝罢,身形掌法全是一紧,如魔影幢幢,层层将闻人凤圈定。闻人凤似乎自知功力不敌,一味以灵巧取胜,穿东走西,长窜矮伏,由屋脊到庭院,活似矫龙游走,飞鱼滑跃,洒脱飘逸,身法灵巧美观。
数击不中,天瘟赵雷已动真火,蓦地一声狂吼,眉发倒竖,月色下,面目狰狞可怖,身形一缓,双臂暴展,狠狠注定闻人凤,眼看即有煞手施出。
司马玉龙大吃一惊。
天瘟赵雷,地瘟解震,人瘟欧阳卿是异姓师兄弟,艺出崑仑深山中一位不知名的老人门下,武功甚为怪异因与巫山淫蛟孙顾景结怨,巫山淫蛟诡计多端,心狠手辣,行为下作,武功尚在三瘟之上,尤擅多种险毒暗器,在一次朝相时,三瘟堕入淫蛟计中,幸蒙天龙老人适时解围,三瘟感恩图报,便即投入北邙派下。
三瘟功力不凡,闻人凤虽仗绝学鱼龙十八变取巧於一时,但火候究属有限,是否能挡得住天瘟赵雷这最后的狂怒一击,颇成疑问。
司马玉龙正亟於要找闻人凤寻求她为什么恨那“司马玉龙”的谜底,心想自己的五行神功目前已达四五成火候,且自服下少林秘丹后,内力大增,何不借此机会,一方面可取得与闻人凤攀谈的进身之阶,一方面也可以试试本身功力究竟已达何种程度?
那是间不容发的一刹那,司马玉龙想到便做,他全未想到对方为一派高手,无故惹火烧身,以后会添多少麻烦,只见他,蓦地长身,双臂一抖,如巨鹰内降,落在院中二人之间,闻人凤的身前,天瘟赵雷的对面。
就在这时,天瘟赵雷的掌力已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