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云飞怔了一怔道:“但他是重要的人物,聂家的昔年惨事,有他才能破解得开!”
洪不讳摇摇头道:“那也不见得。何况,他纵然此次逃走,日后仍有相见之时,他绝不会就此永隐不出,因为他舍不下这口气!”
聂云飞皱眉道:“但前辈为何不要晚辈追赶?”
洪不讳一笑道:“如果他是落荒而退,倒不妨去追,但他却是退人聚议厅中,谁知他会捣些什么鬼?”
聂云飞忖思着道:“莫非前辈认为他有什么埋伏?”
洪不讳道:“血旗门在此盘据已近十年,自然有可能建造一些御敌的机关,就眼下情形而论,血旗门虽处劣势,但未全败,就此而退而逃,似乎有些不大合理,自然可能是别有图谋!”
两人谈话之间,所有血旗门人各自觅路而逃,白洛天等与一干血旗门高手在红木真人掩护下,也相继而退,顷刻间没了踪影。
聚议厅前又出现了异常的平静。
场中遗留下了十余具屍体,其中只有两个是南屏山庄之人,其余仅是血旗门的属下爪牙。
聂云飞目光四转,突向十八名留春谷高手下令道:“迅速搜查血旗门内外。”
十八名留春谷的高手立刻应命而去。
但整个血旗门大寨中静肃无声,历时顿饭之久,没有听到任何声息,显然去搜查的十八名高手一无所遇。
不久,十八人陆续而回,综合他们的禀报是:“血旗门上上下下,在顷刻之间俱已逃走一空。”
另外,一共发现了四条暗道,分别通向斩云峰四方。分明他们正由这四条暗道中分头逃走。
聂云飞剑后深锁,一语不发。
洪不讳微微一笑道:“这点事你还如此放在心上么?”
聂云飞沉凝地道:“晚辈忽然担忧了起来。”
洪不讳奇道:“担忧什么?”
聂云飞凝重地道:“如果血旗门主率众去了淮阳山,在毫无准备之下,也许会造成不可收拾的残局!”
洪不讳微笑道:“这是你多虑了,依我看绝对不会。”
聂云飞道:“为什么呢?”
洪不讳道:“情形十分明显,因为血旗门主并不是就此报复一下,就算了的,他还要东山再起,欲图把你打垮!”
微微一顿,又道:“何况笑天翁百里青等不是平凡人物,当在淮阳山开始大兴土木以来,就已经准备了应付猝变!……”
聂云飞忖思着道:“不知他们会去哪里,下一步的计画又将如何?”
南仙符兆南忽然插口道:“依老朽看来,血旗门主必然是去了留春谷。”
“留春谷?……”
聂云飞急忙摇头道:“这怎么可能,血旗门主与留春谷主格格不入,他们本来每年相搏一次,互争江湖霸权!
符兆南笑道:“这就是正邪不同之点,当江湖中出现了另一强敌,使他们的安全受到威胁之时,他们就会很自然的团结了起来,自然,到头来他们还是免不了分裂,或是火并,但至少就眼前而论,他们会合力来对付你!”
金星堡主黄伯扬插口道:“依老朽看来,不论那血旗门主去了哪里,都是以后的事,倒是眼前的事须要先行处理……”
说着伸手向公羊子与恨海一妪指了一指。
原来恨海一妪与公羊子仍然一欹一坐,恨海一妪喷血已止,但却面如白纸,只有微微的呼吸。
公羊子气色倒是好转了一些,但仍然跌做瞑目,不声不响,七星侍者站立背后,面色沉肃,一言不发。
所有的十八名留春谷高手以及四五十名南屏山庄之人也都有如木石一般巍立四周,不言不动。
场中气氛沉寂,使人觉得窒息。
聂云飞急忙走到公羊子面前,轻声叫道:“老前辈……老前辈……”
公羊子双目一睁,吁了一口长气。
聂云飞心头松了一下,呐呐地道:“老前辈的伤势……重么?”
公羊子轻轻摇头道:“一点微伤,已经好了!……”
七星侍者顿时转到公羊子面前,同时一拜道:“弟子向师父请安!”
公羊子轻轻挥手道:“你们退开,不待为师招呼,不要过来。”
七星侍者同声道:“弟子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