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六
公羊子的头脸俱都蒙在青巾之后,面目神情,更是一点也看不出来。
表面看去,两人似是毫不着力一般,但由两人衣袖的挺直看去,却可以知道两人正各出全力,逼退对方。
这是一种生死存亡的搏斗,倘若一方不支,必会被另一方当场压得血肉模糊,至少也会震断心脉而死。
在气氛门得令人窒息之中,已经过去了盏茶左右。
忽然——
恨海一妪双目一睁,咬牙叫道:“你是什么人?”
公羊子不声不响。
恨海一妪怔了一下,又叫道:“为什么你要与老身相搏内力?”
公羊子仍是一气不吭。
恨海一妪大奇道:“你是哑巴么?”
恨海一妪无暇再开口说话,也猛加力道,徐徐扳回了劣势,但如此一来,却已使她满头满脸俱是淋漓大汗。
又是盏茶时光相持了过去。
恨海一妪再度开口叫道:“老贼,为什么你既不敢见人,也不敢通报姓名?”
不待说话,噗的一声,匀出一口真气吹了过来。
公羊子并未躲避,一方青巾登时被吹得飞了起来。
恨海一妪啊地惊叫一声,呐呐地道:“你……你是……”
由於情绪激动,真力不继,身子猛然后挫,公羊子大喝一声,全力推出,但听蓬的一声,双方胜负已分。
只见恨海一妪斜欹地上,口角鲜血直流,但公羊子却也面如蜡黄,唇角间也渗出了一丝血迹。
显然两人俱已受伤,只不过一轻一重而已。
场中有短暂的沉寂。
但只不过瞬息之间,只听血旗门主发声大叫道:“杀!”
场中顿时一片大乱,喊杀连天。
红木真人一掌向聂云飞拍来,但南仙北圣与金星堡主黄伯扬分从三面扑来,三人同时出手,与聂云飞四人合力接下了一掌!
蓬然大震影中,双方旗鼓相当。
血旗门主与白洛天等趁机抢向公羊子,欲图借他负伤调息之时,将之一举致於死地!
但神斧开山洪不讳与南海钓叟伍子渔双双拦了上去,动手搏战!
公羊子趁机抖手打出了三点绿磷火光,飕飕飕直冲夜空升去!
那三点火星一闪,陡然听得一片喊杀之声由外传来,原来预先分路赶来的九组人马,早已在斩云峰血旗门大寨四周埋伏妥当,一见号令,登时冲杀了进去。
要知这些人中,包括公羊子的七星侍者,与留春谷的十八名好手,单是会用百花掌的就有九人,再加上南屏山庄的四五十名高手,一经冲入血旗门,情势顿时为之大大改观。
聂云飞急急下令,使众人护住公羊子与恨海一妪两人,率领其他之人开始与血旗门主等人殿开了一场大战。
一时之间,但听喊杀震耳,惨号连天。
惟一能独撑场面的只有红木真人,这名老道果然武功超群,单是他一人,就缠住了南仙北圣、金星堡主与聂云飞四人。
洪不讳与伍子渔则对付血旗门主与白洛天等人,七星侍者已经冲了进来围住了公羊子与恨海一妪。
彤云仙子也没闲着,琵琶弹出了一片横戈跃马之声。
琵琶声虽说作用不大,不曾使血旗门主等人受制,但那铿锵震耳之声,却使一般血旗门人斗志大消。尽管他们人多,却已渐渐抵不住十八名留春谷高手与四五十名南屏山庄高手的攻袭。
血旗门主突然仰天一声长啸,大喝道:“聂云飞,记住今夜之事!……”
聂云飞应声大叫道:“我不会忘记,聂家的昔年傻事,也得在今夜弄个清楚!”
血旗门主大笑道:“只怕你永远也弄不清楚了,聂云飞,就算你征服了血旗门,破灭了留春谷,你也要做个身世不明的人了!”
聂云飞正与南仙北圣等合力与红木真人相搏,闻言抽身就向血旗门主扑了过去!
但血旗门主突然闪身而退,同时放声大叫道:“退!”
身形一闪之间,已经隐入了聚议厅内。
聂云飞纵身欲追,但神斧开山洪不讳却飞跃而至,拦到了他的面前,沉声急急的道:“穷寇莫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