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病老人大笑道:“如果是那姓金的小子,也许还能接得下老夫十招八招,现在换了你这种货色,只怕老夫一出手,你小子就要尝到‘露脸’和‘捡便宜’的滋味了。”
大笑声中,五指抓出。
他人高腿长,一跨步便是五尺,笑声未了,五指已朝七鹰面门抓落。
七鹰左臂一格,右拳虚见空直捣老鬼心窝。
黑德老人又是一声朗笑,五指一族一搭,便轻而易举的将七鹰一条左臂牢牢扣住。
这就这一瞬间,怪事忽然发生。
黑病老人脸上笑意未尽,正想在扭断七鹰臂骨之前,说几句风凉话消遣消遣一番时,脸上神色突然微微一变。
“你小子练过棉骨功?”
原来他五指方刚抓实,七鹰那条本来坚硬如铁的手臂,竟一下子就软了下来。
软得像一束灯心草,几乎从他掌心里滑了出去。
“不错,老子除了棉骨功,还练过怒蟾功。”
话未说完,软软的一束灯心草,突又以爆炸般的速度,遽尔粗壮坚硬起来。
黑痣老人五指随着七鹰手臂软化而收紧,但却未及再随膨胀而放松。
经七鹰如此一缩一崩,虎口顿告破裂。
黑痣老人轻轻一哼,道:“果然让你小子捡到了一点小便宜。”
他甩开七鹰手臂,身形一变,疾逾转招,倏忽之间,人便到了七鹰身后,手起一掌,照准七鹰背心拍落。
七鹰应变不及,喉头一甜,喷血如箭。
战公子勃然大怒,再度挥戈杀出。
屋顶上,五鹰高桥飞身一掠而下,一把抄起七鹰,重登屋顶,将七鹰交给金牡丹喂药急救。
木钟道:“大家抄家伙,看样子非拚不可了。”
庭院中,独孤长老也在下令:“高处拿点子,不要活口!”
就在这紧要当口,突然沉喝道:“不许动,谁动谁的脑袋穿孔!”
众灰鼠愕然循声望去,对面屋顶上,七鹰身旁不远处,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多了一名英气勃勃的劲装青年。
独孤长老一哦道:“浪子丁谷?”
丁谷右手在玩着几枚棋子,含笑道:“不错,浪子丁谷,也是江湖上的一个无名小卒。”
独孤长老道:“老弟如果是主持公道来的,可知道战公子已杀了本帮两名弟子?”
丁谷笑道:“战公子没有杀人。”
独孤长老道:“杀人的是谁?”
丁谷笑道:“你!”
独孤长老脸色一沉道:“老夫对这种低级笑话没有兴趣。”
丁谷笑道:“包括你的人在内,今晚在场的人,每一人都可以为我浪子作证,我浪子说的绝非笑话。”
他不等对方接腔,又道:“今晚,你们有三位瘟鼠长老在场,只要随便派出一位来,战公子都不可能轻轻松松的连过两关,你们为了要看看汾阳金家戈法的奥秘何在,而不惜牺牲两名弟子的生命,那是你们自己的事,可怪不得别人。”
独孤长老气得脸色发青,一时却又答不上话来。
因为丁谷这番话,句句都是实情,至少黑痣老人就可以为这番话作证。
黑病老人已跟战公子同时罢手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