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又是一个,真叫他也糊涂了。
二人已经不疾不徐地走出半里多路。
使辛维正奇怪的,是前面的不速之客始终没有再开口,好像在想什么心事,或在考虑一种十分困惑的问题。
辛维正当然不甘“寂寞”,受别人如此“冷落”。
何况,他面临山雨欲来的时候,堡中有很多事要他部署,师父可能有重要的机宜与他相商,他怎可这样和一个陌生的客人聊下去。
因此,他轻咳了一声,先提醒对方注意,而后,才笑着道:“尊驾看来……好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哦哦!”对方停住身形,缓缓地回身,笑了一笑,道:“辛少侠,你真不愧闯出万儿的人,未闻弦歌,已知雅意。”
辛维正平静地道:“事无不可传人言,承谬赞,辛某人洗耳恭听了。”
对方一哦道:“少侠可怪区区来得太冒昧,是么?”
辛维正道:“好说,不速之客,必有惊人之教。”
“少侠可知区区来自何处?”
“正要一并请教。”
那人面上掠过一抹阴笑,呵着道:“看来,区区非说不可了。”
辛维正冷声道:“这本是尊驾分内的事。”
那人干笑道:“区区当然会奉告。”
辛维正一仰面,道:“说不说是尊驾的事,听不听是辛某人的事,我想,还是彼此开门见山的好。”
那人本是面色微变,迅即接口道:“好一句开门见山——”
一指自己鼻尖,道:“区区姓万,贱名重山……”
“重山?姓万?……”
“是嘛,还有一个匪号,不登大雅,那就是‘笑面殃神’!”
辛维正心中一震。
他本来就因对方姓氏似有耳熟之感,再一听出匪号,正是师父曾经说过的百粤巨盗。
但此人虽以面善心毒,手下辣出名,亮万也早,但这几年已不曾听到扛湖上提及此人动静,正因如此,辛维正也并无闻名即知的感觉。
当下,他飞快地一哦:“原来是万当家的,闻名久矣,阁下可是路过岳阳……”
万重山笑着接口道:“也可这么说,也是为人作说客,仓促拜堡,很是失礼……”
辛维正对“说客”二字,心中连动,忙截口道:“失礼该是在下,未曾远迎高轩,只不知以阁下之盛名,却是为哪一方作‘说客’?”
万重山笑道:“少侠认为该是哪一方面?”
辛维正仰面道:“以眼前而论,真难说——”
万重山一挑眉,道:“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