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云飞困惑地道:“莫非你要在这里坐上一夜么?”
那男仆颔首道:“正是如此,申大侠尽管安歇,若有召唤,随时可以吩咐!”
聂云飞强笑道:“既然如此,那就委屈你了。”
举步进入内室,半衣而卧,瞑目养神。
但他脑海中思绪翻腾,良久良久,无法静得下心来。
他越想越觉困惑不安,卢庄主夫妇的沉肃暧昧态度,而且冷峻平板的那老仆老妪,一直跟着自己的这名男仆……
这一切都使他觉得奇异难测,至於洪流洞中那名老妪究竟与自己有些什么关系,他反而不再去想了。
侧耳听去,整个洪流庄中悄寂无声,可以清晰的听到一阵流泉奔腾之声,坐於外间的男仆一直没有什么声音,可以想像到他正静静的坐在原处。
聂云飞耐着性子假寐了一会儿,心中更加烦躁不安,於是他披衣起床,向外间缓步走来。
那名男仆微带困惑的起身道:“申大侠有何吩咐?”
聂云飞淡淡地摇了摇头。
那男仆目光一转,又道:“那么……申大侠一定是要去便所了?”
聂云飞又摇了摇头,人却向门外踱去。
那男仆连忙横身拦住道:“申大侠究竟有什么事情?”
聂云飞面色一沉道:“什么事情都没有,只不过睡不着,想到院中走走。”
那男仆怔了一怔,忖思着道:“小的替申大侠引路。”
举步当先,向门外走去。
聂云飞沉声冷哼道:“慢着!”
那男仆急忙收步道:“申大侠还有什么吩咐?”
聂云飞冷笑道:“没有什么吩咐,但在下不愿身边有人缠绕不休,只要一个人静静的散散步,不用别人跟着。”
那男仆呐呐地道:“这……似乎有些不妥。”
聂云飞冷喝道:“有什么不妥,难道你是受命来监视我的么?我连院中散散步都不行么?”
那男仆连忙赔笑道:“小的不敢,小的受命侍候申大侠,也受命保护申大侠的安全……”
聂云飞目光冷然一笑道:“在贵庄范围之内,会有什么危险,纵然真有危险,凭你大约无法保护得了我吧!”
那男仆忙道:“申大侠误会了,敝庄主为了防盗之故,在在中各地有甚多的机关布置,申大侠不明就里,设若误触机关,岂不……”
聂云飞哈哈一笑道:“这倒是你过虑了,机关埋伏,土木建筑之学,在下还懂得一些,还不至於踏入陷阱之内。”
说话之间,又向院中走去。
但那男仆楔而不舍,也跟了出来。
聂云飞十分不悦,转身沉声道:“看情形大约你是缠定我了?”
那男仆赔笑道:“小的职责所在,不得不如此,还请申大侠体谅小人的苦衷,不计较这些小节,以免小人因而受责。”
聂云飞目光一转,笑笑道:“我倒有一个可以使你不致受责之法……”
那男仆困惑不解,方欲开口动问,聂云飞却手起指落,以快得不能再快的速度,点了那男仆的志堂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