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无人应声。
那怪人又叫道:“准是血旗门的免崽子!”
聂云飞心头一惊,暗忖:“那些传闻大约有些真实,这怪人似乎不是疯疯癫癫的醉鬼,他心中仍然十分清醒明白。”
而且,由他叫骂声中,聂云飞也知道这怪人与血旗门有些芥蒂,但他却仍然匿伏未动,希望那怪人骂骂了事。
殊料那怪人又叫道:“你们真是欺人太甚,我老头子只不过住这么一点地方你们还要看着眼红,偏来找我老头子的麻烦……”
微微一顿,又道:“既然找我老头子的麻烦,你就别想活着回去,来,咱们比划比划,看谁的拳头硬吧!”
聂云飞大为作难,一时不知是应该出去的好,还是继续装聋作哑下去。
只听那怪人又叫道:“你怎么着,要赖么?”
聂云飞知道再也隐藏不住,只好开口道:“老前辈原谅,在下是无意之中闯进来的,而且,在下不是血旗门的人,老前辈不要误会!”
那怪人大叫道:“有话滚下来说!”
聂云飞只好应声而下,站在那怪人丈余之外,深深一礼道:“老前辈……”
那怪人呵呵大笑道:“你叫我老前辈……好像你比我还老似的!”
聂云飞心头一震,呐呐地道:“不错,不错,老……您是比我年轻一些。”
那怪人欣然道:“我真的比你年轻?”
聂云飞道:真的,只要老……您修饰一下,实在比我年轻得多……”
那怪人嘻嘻一笑,但倏忽之间又面色一变道:“你骗我老头子,大约你是怕死吧!”
聂云飞摇头道:“我既不骗你,也不怕死,说的全是实话。”
那怪人投注了他一眼道:“你不怕死?”
聂云飞慨然道:“大丈夫生而何欢,死而何惧!”
那怪人笑道:“这话十分动听,我老头子多年没听到这种话了……”
声调一沉,喝道:“你死吧!我老头子为你这句话,答应帮你收屍,不叫你给饿狼吃了,你尽管放心就是!?
聂云飞皱眉道:“您真的要我死?”
那怪人哼了一声道:“这还能有假的,反正你非死不可,擅闯我老头子的禁地该死,是血旗门的爪牙该死,你既不怕死,该死得很坦然,还等什么?”
聂云飞道:“死有重於泰山,有轻於鸿毛,老朽虽不怕死,却不能死得这样不值……”
目光凛然一转,又道:“我早说过了,我并不是血旗门的人,至於你这禁地,那只是你一厢情愿的,自说自话,由老朽起就不承认!”
那怪人奇道:“我老头子已经植了枫树为界,为什么你不承认?”
聂云飞慨然道:“名山大川,人人有份,休说你栽了枫树,就算你栽了金树,也不能就算是你私人的禁地。”
那怪人忽然跳起来笑道:“你这小子倒是蛮有意思,
微微一顿又道:“还戴着那面具做什么,摘了它让我老头子看看你是什么模样?”
聂云飞大惊道:“您……您怎会……”
那怪人抓抓头皮道:“别看我老头子疯疯癫癫,有时候脑子也很清楚,那是在我高兴的时候,要是生起气来,可就糊涂了!”
聂云飞对这位怪人更加困惑不解了,他的言谈举止无一不启人疑念,究竟他算个什么样的人物?
但他却顺从的依言将面具取了下来。
那怪人仔细的凝视了他一会儿,笑道:“不错,真像我年轻时候的样子……”
目光兴奋地转了一转道:“你叫什么名字?”
聂云飞只好应道:“晚辈名叫聂云飞。”
那怪人喃喃的重复了一遍又道:“你如不是血旗门的人怎么会来到泰山呢?”
聂云飞皱眉道:“晚辈有难言之隐,冒充神医梅子和来到血旗门,目的在於打听一处叫‘留春谷’的地方。”
那怪人笑道:“这比我老头子还怪,我老头子是看着血旗门霸占了泰山,心里不服,才在他的禁地中也霸占一块,你小子却是冒死进入血旗门,想打听一处地方,你小子怎么这么笨,随便向谁打听不是一样,何必一定要到血旗门来打听?”
聂云飞叹道:“因为除了血旗门主之外,再没有人知道。”
那怪人皱眉道:“这倒难了,你找那地方做什么呢?”
聂云飞不假忖思地道:“找我的母亲,查我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