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却飞快地道:“说来惭愧,因小弟一时……年少气盛……在宜昌出了……一点纰漏……”
“什么纰嚣?”对方一呆,道:“辛兄但说不妨。”
车把式道:“说来话长,因十三男中的‘潘男’倪子都,‘戴男’戴千万……嗳,兄台可知道这二人?”
对方点头道:“曾听家叔提到过。”
车把式轻叹了一声:“就是他二人出了事,纰漏也就出在他二人身上!”
对方哦道:“原来是……噢,请辛兄入内坐下,歇息一下再说。”
—面举手邀客。
车把式道了谢,直往屋内走。
—进门,就是“堂前”,也即是“客厅”。
正中’—座神龛,烧着香,拱着“天地宗亲师”的神位,神香还有小半截未尽。
神龛后面就是天井。
神龛下是一张八仙供桌,桌上有供祭鲜果、酒、白米等:
供桌下有稻草蒲苇精工编织的拜垫。
桌两边,是两条油光漆亮的长凳。
有几卷经,一个木鱼,在桌的左方,一定是吃斋拜佛用的。
两边空间,是几把竹椅,及一把藤做的逍遥椅。
很简朴,却是窍尘不染。油灯下,一片祥和宁静。连门角边的几件农具,也是一点泥巴也不见,十足的耕读人家风味。
天井两边,就是厢房,走廊上还可见到半架纺纱车与织布机。
那个年轻庄稼汉—面邀客人座,一面叹声道:“古人说,良夜客来茶当酒。可惜茶也冷了,辛少侠远来辛苦,先净个面,洗过澡再说如何’我就去灶下生火烧水。”
车把式忙道:“不必客气,小弟有急事来向蓝老请教求助,不知兄台可知他老人家的可能去处?如知道,我马上去找他老人家。”
对方搔下头,道:“不忙,家叔是野鹤闲云,没有一定地方,看他高兴,说不定会再跑去岳阳找令师下棋喝酒也说不定……”
车把式“失望”地一哦。
对方又道:“也可能就在附近亲戚家喝老酒,兴尽即回家,说不定明早就会回来。少侠只管安坐,小弟也不惊动家父母出来相见了。”
车把式忙道:“千万别惊动老伯与伯母大人,小弟就憩一下,先把此行经过告诉兄台,如等不到蓝老回来,烦请转告。”
对方彬彬有礼地欠身道:“小弟恭听就是。”
一面在主位坐下。那只黄狗已经回到狗窦后的草窝中去了。
车把式道:“小弟真是性急,忘厂请教兄台尊号。”
对方又欠身道:“小弟蓝家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