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李振虎不知道他们已经来到了皇城，他受了这么大的侮辱，按理说应该赶紧调派人手去报这一箭之仇，这么淡定，让方瑶和罗天成反而摸不着头脑。

但是他们也没有放松警惕，仍旧让肖路观察着李府的动静。

罗天成和方瑶转移了重点，开始调查姜府。

姜眠仰仗皇帝曾经的宠爱，府邸是又大又气派，但同时也是戒备森严。

罗天成和方瑶试了好几次，都没能成功潜入进去。

里面的守卫实在是太多了，稍微有一点风吹草动就会暴露。

罗天成和方瑶十分谨慎，所以也没有太大的动作。

“这可怎么办？要是不进去就找不到证据。”

方瑶有些愁眉苦脸的。

罗天成看了一眼里面进进出出的小厮，有了一个办法。

“暗都不行，咱们就来明的。”

“怎么样，看起来还很自然吧。”

方瑶拿着镜子，镜子里面是一张陌生平凡的脸。

罗天成点了点头：“你的易容术比以前强多了。”

“还是你教得好。”

方瑶笑了笑。

她改良了一下罗天成的易容术，易容过后的五官看起来不再扭曲，而是一张十分平凡的大众脸，扔在人群里也不会被人认出来。

“接下来就是潜入了。”

两个人将视线盯准了一个送菜的。

姜眠在郊外有一片地，每天往姜府供应着新鲜蔬菜，所以每天都会有人送一趟菜去姜府，只要罗天成扮成送菜的混进去，就一定能看清楚里面的情况。

虽然现在天还没亮，不过送菜的已经出发了，他们要赶在天还没热起来的时候进姜府，否则太阳大了，菜就蔫了。

不太明亮的月光下，一个送菜的坐在平板车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抽打着马屁股。

方瑶看准了时机，从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子一下子打在了对方的脚腕上。

“哎呦！”

那个人惨叫一声滚下了车，四下看了一眼，却什么人都没看见。

“见了鬼了。”

他试图站起来，却怎么都站不起来，每尝试一次，脚腕上就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就在这时，罗天成装作无事一样路过了。

那个人一下子抓住了罗天成的脚腕。

“哎，年轻人，你帮我一把。”

罗天成吓得后退一步。

“哎呀，这里怎么还有个人呢，吓死我了，你怎么趴在地上啊？”

那人道：“我是去姜府送菜的，不知道怎么脚崴了一下，眼看着天就要亮了，要是冲了一步，我这条小命就没了，你帮帮我，帮我赶一下马车。”

“那可不行！”罗天成像是碰见了什么麻烦一样，慌忙摆手。

“你给当官的家送东西，万一他们家丢了什么东西，那不都赖到我头上。”

“你想太多了，年轻人！”地上那人哭笑不得。

“咱们就是个送菜的，连正门都进不去，只从后门帮人家把菜抬进去就行了，能丢什么东西？”

罗天成冲疑了一下，似乎也在考虑。

“这样吧，你陪我送一趟，我把这一趟的工钱都给你，要是冲了一步，我这条命可就没了，年轻人你就当救命吧。”

罗天成沉默了一会，最后一咬牙点了点头。

“好吧，不过要是有什么事，你可得帮我兜着点。”

“放心吧，我都送了多少年菜了，绝对没问题。”

罗天成这才将人扶上了平板车，自己坐在另一侧，开始赶马车进城。

方瑶不远不近地在后面跟着，等到天光微亮的时候，罗天成已经到了姜府外面。

有一个小厮早就等在那里，给他们开后门，让他们把东西搬进厨房。

罗天成自然是承担了所有的体力活。

虽然这一车东西对他来说都是小菜一碟，不过他故意放慢了速度，在搬运的过程中，偷偷看了一眼里面的格局。

即便是后院，也有几个侍卫在守着，可谓是戒备森严。

毕竟只是一个小角落，罗天成还不能窥见全貌，不过结合之前夜里打探的消息来看，他大概能猜出姜府的格局。

转眼间一车菜都已经搬完了，罗天成正想着该用什么办法拖延些时间的时候，突然听见一个清脆的声音。

“那个送菜的，做事小心一点，不要把地面弄脏了呀。”

罗天成一愣，抬起头，发现方瑶穿着一身丫鬟的衣裳，正站在他的面前。

因为周围有侍卫，方瑶只是冲着他挤了挤眼睛。

罗天成嘴角抽搐。

他没有表现出来，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等到出去的时候，他才看见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正在一个偏僻的小巷子里跟另一个人说话。

“还好有一个人顶上了，要不然可麻烦了，我说你干活能不能用点心，都得了病要死的货了还买她来做什么，白白浪费银子，幸亏这是死在外面了，要是死在我们姜府，那多晦气啊！”

“是是是，管家大人说得是，我这也是上当了呀，这丫头我可是花八两银子买来的，我得跟她爹娘退钱去。”

原来是个人贩子。

人贩子夹起地上已经没气了的姑娘，又跟管家客气了一番，这才离开了小巷子，旁若无人地离开了，似乎根本不在意他带着一个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