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对方发出挣扎的声音。
借着昏暗的灯光,方瑶看清楚了这人的容貌。
“夏远,你怎么在这里?”
她将人给放开了,紧绷着的心也放松下来。
还以为刚进来就要被发现了呢。
这个夏远倒是隐藏得很好,他们居然完全没有发现。
“我特意等在这里的。”
夏远说着,回头看了一眼。
此刻已经是深夜,府里只剩下几个守夜的小厮。
虽然是在自己家,不过夏远还是偷偷摸摸的,将两个人带到了一个偏僻的小屋里,也没有点蜡烛。
借着月光,方瑶发现这里面什么都没有,应该就是一个空置的房间。
“我收到了慕怀宁的信,他说你们要来了,让我好好接待你们,可是又说不能让你们暴露身份,我都糊涂了。”
方瑶才明白,原来是因为慕怀宁的交代,不过看来慕怀宁并没有告诉他太多的事情。
“我们确实有一些难言之隐。”罗天成没有直接告诉夏远自己的事情,而是问夏远。
“慕怀宁都是怎么跟你说的?”
“他说你们两个有冤情,让我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提起这个,夏远冷哼了一声。
“这个臭小子,大婚当天把我丢在大街上,这会子倒是想起让我帮忙了。”
虽然嘴上抱怨着,他还是尽心尽力帮了。
“你们两个到底有什么冤情,我事先说好哦,要是谋反之类的,我可不参与,我还想多活两年呢。”
他摸了摸脖子,他可是很怕死的。
“这个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连累你的。”
方瑶保证道:“我们只是想让你帮我们留意一下,如果李振虎有什么动静,及时告诉我们,另外,最近皇上有没有要出宫的打算?”
夏远有些奇怪。
“你们打听皇上干什么,不会是要行刺吧?皇上最近确实要去京郊打猎,就在半个月之后,不过他身边有好几百的侍卫跟从,你们是没有机会的。”
方瑶无语,这个人怎么就认定自己是去行刺的了呢。
“至於那个李振虎,他最近不知道在哪弄了一身伤,正四处寻访名医呢。”
“好,多谢,如果再有什么消息的话,还请你去城中的香云客栈找我们,要悄悄的。”
香云客栈,是整个皇城中最大的客栈,里面还有舞姬乐工,是个寻欢作乐的好场所,各种达官贵人都在里面找乐子,所以夏远去那个地方,绝对不会被怀疑。
至於方瑶,他们肯定不会亲自出面的。
夏远点了点头,也明白现在情势紧迫,没有多问。
“还有什么我能帮你们的。”
“暂时没有了,劳烦你替我们保密。”
“好。”
方瑶和罗天成没有久留,说完话之后就悄悄离开了。
其实他们原本计划是向夏远打听一下当年方老爷冤情的事情,但是仔细一想,夏远也未必知道这件事情,他们如果贸然打听,夏远再说漏了嘴,一定会打草惊蛇。
既然想要平反,首先要找证据。
可是怎么样才能找到证据呢?
罗天成当年的家已经被付之一炬,什么东西都没有留下,就连当年的人,也只有陆大夫和赵阳。
可是如今他们两个人……
“当年父亲是因为得罪了姜眠才获罪的,也许我们可以从姜眠入手。”
罗天成道。
“姜眠曾经是翰林学士,又是姜贵妃的哥哥,当年风光无两,凡是得罪他的人都没有好下场,现在十年过去了,虽然他已经不如当年受宠,但是咱们要找到证据,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先回去吧。”
方瑶早已经有心理准备,自古以来平民告状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况是推翻十年前的旧案,对手还是贵妃的哥哥。
这一定是个漫长的过程,需要从长计议,着急不得。
另一边,送走了两个人的夏远终於松了口气。
这些天来,他每天晚上都守在外面,终於等来了这两个人。
慕怀宁在信里已经跟他说明了一切,包括罗天成的身世。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罗天成居然是罪人的后代。
为了保命他假装不知道,想看看这两个人到底有什么求助要求,没想到只是让他打探消息。
是不信任他呢,还是不想连累他呢?
不管怎么样,只要不惹火上身就好。
虽然人已经见过了,不过夏远还是在院子里站了一会,等到平时回去的时辰才转身回到房间。
最近皇城里经常传言,说皇上在每个官员家里都安插了眼线。
这样的事情在前朝也出现过,父亲还没有查出谁是那个眼线,他可得小心一点。
不知不觉三天已经过去了。
这三天时间里,罗天成和方瑶每天晚上都出去打探消息,白天则是由鬼苍打探。
出乎意料的是,三天过去了,仍旧是风平浪静。
就算是李振虎家,也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似乎李振虎对他们失去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