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中原生活
大胡子还是姓萧,只是名字真的改成了萧何。萧府在外面看着不算很大,内里却很精致,当时刚到这里,我一激动展开胳膊抱住大胡子吼了一曲《中意他》,把他吓的两天没敢上床。
葡萄很快就拓展了院子里的各个角落,找了几处隐蔽的地方做了自己捉迷藏的基地。开始的时候她还时不时的念叨康康,后来慢慢也就淡忘了。
大胡子在这边不知道做的什么生意,只知道他也并不需要忙什么,到了月底管家就会出去收账,然后就是白花花的银子进账。我怕他买多了地皮又被上面注意,他哼了一声说,这是他该得的。
孩子渐大,有了自己的小房间。生活清闲下来,只靠夜间那种活动已经不能满足他的体力消耗,更何况他爱上了做下面的那个,每次我都是累死的那个。如此一来,他又恢复了早上练武的习惯。不仅如此,还拉上了葡萄和桂圆儿,只是每次看见桂圆儿泪汪汪的抖着小腿紮马步我就心疼不已。
南方没得雪看,但是冬天那种湿冷也并不好受。就像现在,大胡子光着膀子在武场抡刀,我就裹着厚棉衣靠在书上看,两个孩子已经被他扒掉了一层衣服,站在旁边紮马步。
终於出够了汗,喜乐过去给他披上衣服。大胡子大跨步过来,斜我一眼说:“你也该练练。”
我连忙摇头。大胡子大手压着桂圆儿的肩膀往下,嘴里道:“下去些。”
桂圆儿扁着嘴又红了眼眶,我在一旁看得呲牙咧嘴,忍不住走过去拉他起来,对大胡子说:“算了吧,他不是那块料,身体健康就行。”
葡萄闻言快速的站直,揉揉腿说:“爹,我身体健康。”
大胡子倒是也没说什么,揉揉葡萄的头抱桂圆儿起来,戳戳他的脸颊说:“还没你姐体力好。”
“他生下来就弱,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这女人……”大胡子顿住话,许是觉得我这模样实在是诡异,笑了两声说:“很冷?”
我连连点头,“虽没下雪,但也够冷的。”
大胡子不屑的挑挑眉说,“这也算冷?想当年关外大雪,目极之处皆是深雪。我带着兄弟们在雪中追踪……”
话没说完他自己就停了口,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当年的辉煌还是忘不掉吧,只是希望这平淡的小日子他能品出滋味,慢慢淡化那层落寞。
大年三十的时候,家里迎来了几位客人——恬妞两口子和尼娜两姐弟。时过两年,葡萄也已经知道害羞,见到康康并不是太热络,只是之前的多动收敛了许多,安安静静的坐在一角时不时的瞄过去一眼。我以为有康康在身边她能变得淑女一些,岂料只是出去一趟给下人训话发赏钱,不过两刻钟,再回来的时候她已经爬到康康身上,撕扯着他的脸颊肉喊:“谁让你把我的小兔子养死了!”
我抬手抚额,只装做没看见,转身又折到前院看戏子们上妆。
这个年过的很热闹,恬妞是大着肚子来的,晚饭后就跟着余有才去休息,大胡子的视线尽力不着痕迹的跟着她的肚子走了一段,然后若无其事的喝茶。
他一直想着能再有个孩子,无论男女,只是好像这肚子并不争气。我一度怀疑那些计划生育之前一口气连生十几个的妇女只是个传说,后来想想,也许是我命里就只能有这么一胎,不过有儿有女倒也够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大胡子果然提了一句,“咱们得加把劲儿了,再给葡萄和桂圆添了弟弟或妹妹。”
我抓住他顺着小腹往下滑的手,“若是怀不上呢?”
“不会。”
“若是真的呢?”
大胡子很不屑的笑了一声,“爷说不会就不会。”
好吧,谁让人家曾经是将军呢?不管什么事都是有范儿的。
其实那晚我是想问,若是一直没能完成他的心愿,他会不会再给孩子找个二娘。事实上,这里过来说媒的人还不少。他一个成熟帅气的中年男子,脸上那道疤又增加了一丝南方人没有的男子气,家境中等靠上,家中只有一妻,谁家的闺女进了门做二房也是好事情。
我不知道他都是怎么拒绝的,反正这几年也并没有人进来,他私生活也干净的很,算得上朝九晚五。偶尔有人请客,也不会很晚回来。至今两个人也没去衙门领一张证明什么的,他若是弄进来一个二房,我连休书都不用讨。
整个生活,以一种极度和谐的趋势往前发展着。
孩子十五岁时,我依旧没能满足大胡子想再要个孩子的愿望。掐指算算,我也已经三十多岁了,当年二十不到生了俩孩子,总觉得是一眨眼之间,孩子都会谈恋爱了。俩孩子的成长有点扭曲,葡萄依旧是个暴力货,一个不顺心就敢揪着康康的耳朵骂人。康康过来中原以后拜了个老中医做师傅开始学医,现在二十有二,倒是长的白净帅气,因着学医本身又喜欢干净,城里倾心的姑娘倒是不少,都被葡萄手持小马鞭恶狠狠的吓回去了。一个招桃花,一个辣手摧花,两个人倒是挺有趣。
桂圆却诡异地对地球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这唯一的儿子没有按照大胡子的期望成为勇士,也没有按照我的期望成为学士,整个成了古代戴草帽的袁隆平。只不过人家观察的是水稻,他观察的是地形和奇奇怪怪的石头泥土及化石。
我之前是口无遮拦,知道什么就和俩孩子扯什么。等注意到桂圆儿能站在院子里看星星一看一夜时,我终於发现了问题。好在他兴趣有点偏执,但人格健全,和人交流并没有障碍。不过自那以后我闭口不提外星人飞碟及各种科学无法解释的怪现象。
为了帮他观察,我还绞尽脑汁用琉璃磨出凸透镜给他做了简易望远镜。桂圆儿开心的狠狠抱住我,这下子我更担心了。眼看着都十五奔十六了,这孩子还没有与葡萄之外的同龄女孩说过话,我是真怕他将来钻到地质里。这种兴趣在古代注定是不被认可。
我的担心很快就成了现实。夏末的时候桂圆儿在饭间对大胡子说:“儿子想出去走走。”
我听见这话就肝儿颤,这可不是出去走走那么简单,估计一走就得半个地球。他再学郑和来一场下西洋,指不定什么时候好好的儿子就送给大海做祭品了。
大胡子不反对,说:“也好,长长见识。”
我赶紧给桂圆儿夹菜,“你想出去找什么?要不娘给你讲讲?”
桂圆儿笑笑,“出去看看,娘别担心,儿子知道轻重。”
我心里叹口气,还能怎样?儿子喜欢,举双手支持吧。
饭后葡萄一推碗,规规矩矩的漱了口,又抱着大胡子的胳膊撒了会儿娇。听见喜乐说康康从医馆回来,脸色一边,气哼哼的叉着腰跑了。桂圆回书房捯饬自己的东西,我开始琢磨着开全国连锁的必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