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清晨,温度要爽朗一些,没有那么闷热。
黑风寨的寨主於九铁正在和一个高瘦之人喝酒,他放下酒碗,从盘子里抓起一把熟牛肉,塞入嘴中,含糊不清的说道:“诶,老二,那三个废物死活不肯开口,还留着干嘛?直接杀了不就完事了。”
高瘦之人两只眼睛血红,闻言缓缓摇了摇头,“还有点用。”
於九铁知道自家二弟这一段时间心情不好,听说上次在荒山劫镖的时候,遇见了一个娃娃,后来跟丢了,让他大为恼火。
於九铁也知道自家二弟这个怪癖不好,但是他说了几次,都没什么作用,索性后来也就不管了。
“还有什么用?”於九铁疑惑问道。
高瘦劫匪喝了一口酒,抿了抿嘴说道:“必须要问出押镖之人,那批镖物可不简单。”
於九铁“嘶”了一声,摩挲着颌下的浓密黑须,担忧的道:“那些好像都是……不会给咱们带来什么灾祸吧?”
“只要没人活着出去,那就没事。”高瘦劫匪胸有成竹的说道。
听完这句话,於九铁明显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笑意也多了起来,不过片刻之后,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犹豫了一下,才问道:“老二,听说你一个人在那荒山下找了好久,找到那个娃娃了吗?”
高瘦劫匪缓缓摇头,“没有,奇怪,当时我亲眼看见他跳下去的,可活不见人,死不见屍,我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任何痕迹,前两天我还去了呢,依旧什么都没有。”
於九铁开玩笑般又说道:“该不会是有人给他救了吧?”
高瘦劫匪“呵呵”一笑,“那深更半夜的,连个鬼影都没有,哪里会有人跑出来救他。”
“说的也对。”於九铁也笑了起来。
正当两人碰了一杯,一饮而尽的时候,突然洞外传来了呼喊之声。
“大,大当家,二当家,不好了,大事不好了!”有一个小山贼冒冒失失的闯了进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喊道。
高瘦劫匪眼中闪过一丝厌恶,顿时拿着酒碗摔在了小山贼的脑袋之上。
“啪”
小山贼的脑袋应声而破,酒碗也碎了,里面的些许酒液,洒在了小山贼的伤口上,顿时疼的小山贼满地打滚,哇哇直叫。
鲜血顺着他双手的指缝流了出来,流的满脸都是,看起来有些恐怖。
於九铁面色微微一变,快速的看了一眼站起来的高瘦劫匪,没有说话。
“快说!什么事!”高瘦劫匪恨着牙说道。
“打,打上来了!有人打上来了。”那小山贼越发慌张,裤子都尿湿了,此刻语无伦次的喊道。
高瘦劫匪抓起酒碗,“你娘个贼的!说重点!谁打上来了!”
看他那睚疵欲裂的模样,显然是准备一酒罐把这个小山贼当场夯死!
“够了!”於九铁终於忍不住了,暴喝一声,阻止了高瘦劫匪的残忍行为。
“是什么人不需要问,你我二人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他略带怒气的说道。
看到於九铁真的动了怒,高瘦劫匪这才作罢,放下酒罐,冷哼一声,一脚把小山贼踢得飞远,然后大踏步的朝着洞外走去。
到洞口时将自己的箭篓和长弓背了起来,他倒要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他们这黑风寨撒野!
……
萧寒嘴里叼着一根草茎,看起来有些漫不经心的样子,长刀被他背在肩头上,上面沾染了不少殷红的鲜血,还在往下滴落呢。
而他的面前,无数的山匪都惊慌失措的望着他。
他往前一步,那么一大群的山匪“哗啦啦”的往后直退三步。
萧寒的身后,倒下了许多的山贼,这些山贼,要么是少了胳膊,要么是少了半截腿,没有一个是完整之躯。
既然选择当山匪!
那就该杀!
纵然这里面有些人不情愿,纵然有些人有这样或者那样的理由和借口,可终究,这些人手上都沾染了鲜血和罪恶!
那些山贼看向他的目光一个个如同看鬼一般,除了恐惧还是恐惧,实在是太诡异了,十几个人一起砍他,都能被他一一躲过,然后反过来再全给一刀!
萧寒觉得有些好笑,此刻这些在世人眼里十恶不赦,穷凶极恶的山贼,在他的眼里,连只蚂蚁都算不上。
别说就这么一点了,就算是再来成百成千个又能怎样?
一只脚就能跺死无数只。
他们的嘶吼,砍杀,在自己看来,更是如同小儿科一般的打闹。
首先是动作慢了无数无数倍,别说用眼睛去看了,就是闭上眼睛,那棍子在神识发覆盖下,还有多久能落下来,力道多大,能落到哪,他都清清楚楚,似乎他就是对面抡棍的那个主人。
从山脚下,到山半腰,萧寒对谁都只是一刀。
谁敢上来,当头一刀,不是断手就是残脚,决不能完整着躺下。
他并不希望一刀给他们一个痛快,他得让这些山贼,慢慢的感受痛苦,折磨,然后无助的死去。
身后的山贼全都是成了残废,活着的人都被他赶到了山上,没人包扎,没人治疗,死亡,是他们唯一的结局。
更何况,这片荒山,本来就不缺少苍鹰,毒蛇,野狼……之类的动物。
“是你?!”
一道震惊的声音从山匪的身后传了出来。
大家纷纷回首侧目,然后自觉的让出一条通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