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金龙剑?”
“那种礼物即令该派有意相赠,晚辈也不敢接受。”
白眉老人不禁点了点头,又道:“华山除了剑,还有什么名贵东西?”
“老丈一看便知!”
司马玉龙说着,立起身来,探手入怀,从怀中取出一只制作精巧的小小锦盒,打开盒盖,取出一面长约八寸左右,淡紫细绢制作,上面绣有一条金光耀目金龙的三角小旗,他一手执着牙柄一手执着旗角,小心地将那面三角旗平铺在石墩之上。
这便是:“金龙木鱼玉佛手,银镖竹符铁拂尘”中的“金龙”,华山派的“金龙副符”!
司马玉龙这一着棋,落子又准又狠。
真像,大白了。
当下,只见白眉老人脸色一变,忙自虎皮上立起身来,略整衣冠,肃容向金龙副符恭恭敬敬地躬身一揖,同时低声说道:“老朽华山梅壁,恭候少侠差遣。”
司马玉龙连忙还礼道:“五行本代掌门人,司马玉龙就此参见华山梅叟老前辈!”“。
华山梅叟,先是一怔,旋即哈哈大笑起来。
“好好,”他道,“尚幸华山历代祖师有灵,老朽没有在老弟面前托大,不然的话,老朽这张老脸放往何处是好?哈,哈哈。好极了,老弟这番一介绍,老朽心中的一团谜,总算不解自破。除五行公孙老儿,谁会有如此大能耐造就成老弟这等罕世奇才?老朽一直闷在肚子里,这一下总算一解百得了!”
梅叟无意提起五行怪叟,司马玉龙不禁心中一酸,双目立润。
“五行老儿呢?他将掌门一职传位於你,难道是跟老朽於同一心意?”
梅叟显得很高兴,他挥手示意要司马玉龙仍旧坐下。他说上面这几句话时,并未抬头,直到他发觉司马玉龙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奇怪地查望过去,这才发觉了司马玉龙的反常神态,不由得大讶道:“老弟,难道……这是怎么口事?”
“一言难尽。”
“洞中无日月,现在虽然是五鼓将尽,我们又何妨来个夜以继日?”
於是,梅叟重新弄来一份酒食,司马玉龙也将天地帮公开与武林各派作对,五行异叟为成就他,不惜毁去一身功力,远赴关外天山,作渺茫的采药复功之行,以及天地帮先后为祸华山武当和少林的始末,原原本本地,说了个详细。
等到司马玉龙说完,已是第二天的午后。
这段期间里,梅叟盘坐静听,不岔一词,一直等到司马玉龙说完了很久,梅叟坐在那里,仍是不言不动。
司马玉龙知道梅叟正在作慎重的考虑,便也默不则声。
又是很久之后,梅叟拾脸道:“这样说来,老弟正是访觅老朽的下落了?”
“是的,老前辈。”
梅叟深深叹息一声。自语般地低头喃喃道:“早知有今日之变,老朽的誓言,也未免立得太早了。”
司马玉龙当然明白梅叟这句自怨自艾的叹息的含义,於是,他伸手从石墩上将金龙副符小心收好,重新放入怀中。司马玉龙这样做,梅叟并未阻止。司马玉龙将金龙副符收好,梅叟突然抬头,双目中掠过一阵异样光彩,向司马玉龙正色问道:“老弟,你并未凭金龙副符向老朽要求什么是不是?”
司马玉龙庄容道:“是的,老前辈。”
梅叟欢然道:“老弟,谢谢你了。”
“老前辈,誓言是很重要的。我们不但要尊重自己的,而且要尊重别人的。以老前辈在武林中之身份地位,如果令人有言而无信之议,司马玉龙万死,不能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