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许人?”
“你的朋友!”
诸葛天失声道:“什么,我的朋友?”
司马玉龙笑道:“是的,你的朋友,你说过!”
“司马玉龙?”
“司马玉龙?”司马玉龙大笑道:“我不就是司马玉龙么?何必去找?”
诸葛天也笑道:“余兄弟,你这个人真风趣。”
一路行来,一个吹,一个逗,司马玉龙愈逗,诸葛天愈吹,真是逗得厉害吹得凶,笑笑闹闹,颇不寂寞。司马玉龙逐渐发现,诸葛天虽然年纪比他大,却是一点城府没有,他依然有着一颗洁白无瑕的赤子之心,吹,是唯一仅有的毛病!
俗语说得好,江山好改,本性难移,无论使用什么方法,明点暗喻,诸葛天这种吹牛的毛病总是纠正不了,司马玉龙不愿也不忍去拆穿他,他以为一个人能保持他的本性,才是最可爱的人,同时,这种在别人眼光中的“毛病”,也正是诸葛天生活的凭借,万一拆穿了,他知道,诸葛天将会感到一点生趣没有。
第五天,他们渡过了梁河,走在香溪附近的山道上,前面忽然走来两个人!那是两个老人一男一女;男的发须皆白,女的一脸鸡皮。男女生相均极丑恶,四只眼球里,凶光隐露。
诸葛天因为自顾谈说他那永远说不完的,学艺少林的往事,没有注意。司马玉龙虽然低着头走,但那只是为了避免引人注意而故意如此,以他现有的一身惊世骇俗的功力,他身遭十丈方圆之内的动静,仍然逃不过他的监视!
老远的,司马玉龙就看出来人正是天地帮中和杨花仙子同一等级,但排名却还在杨花仙子之上的两个银牌舵主!司马玉龙心念一动,忙在诸葛天腰间推了一把,说道:“唱那支游牧歌吧,诸葛兄,小弟的情绪来了!”
“真的吗?”
“当然。”
“那太好了!”
“嗓门放开点!”
“要有丈夫气概是不是?”
“对,快一点。”
那两个银牌舵主愈走愈近了
诸葛天拉开粗犷豪迈的嗓子高声唱了起来:
天悠悠,地茫茫。
牛马猪,猴狗羊。
哟,人少畜生多……还有虎狼。
白玉碎,碧玉碎。
金银纷飞,铜铁飘坠。
天地崩塌了,天地崩塌了,一片灰。
两个银牌舵主愈走愈近,诸葛天则愈唱愈响,愈唱愈高兴,司马玉龙低头走着,表面上像在欣赏诸葛天的歌喉,暗地里却在全神注意着那个天地帮银牌舵主在听到歌词后的神情变化。
那两个银牌舵主,起初并未在意,只是好奇地向诸葛天瞟了一眼,继续走过来。但当诸葛天以明晰雄正的声音重复着尾段“天地崩塌了”的叠句时,形同夫妇的两个老人不由得都是蓦然一怔,跟着,二人均斜着眼角。对诸葛天的歌声留意起来。等到诸葛天唱完第二遍的最后一句,两个银牌舵主的脸色,同时变了。
二人狼狠地朝诸葛天瞪了一眼,然后抆肩而过。
诸葛天只顾唱得起劲,对於两个银牌舵主的来和去,丝毫没有在意。
唱完,他掉脸向司马玉龙得意地笑说道:“如何,兄弟?”
司马玉龙微笑道:“不错!”
“我唱好了,”诸葛天迫切地道:“你说……给我……一样什么好东西?”
司马玉龙微笑道:“不能等到歇下脚来再说吗?”
又走了一段,司马玉龙借着指点路边的景色,迅速地向身后掠了一眼,果然如他所料,那两个银牌舵主业已折回头,此刻正远远地缀在他们的身后。
傍晚时分,他们落了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