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六
司马玉龙道:“天瘟赵雷,地瘟解震,人瘟欧阳长卿,艺出崑仑无名奇人,武学怪异,火候精纯,若与衡山派相比,似在四尊者之下,七老之上,三瘟联手,则罕有其敌。”
玄清道长静静地又道:“两绝呢?”
司马玉龙道:“笑脸弥陀韦吾,冷面金刚韩秋。”
司马玉龙说到这里,心头忽感一震,一个意识像闪电般袭人脑际,他在这一刹那间,隐隐约约地有点了解他师叔不厌其烦的问他这些题外文章用意了。
玄清道长望了他一眼,含笑说道:“谜破了没有?”
司马玉龙似懂非懂地点了一下头。
远处关外,对中原武林情况不甚了解的闻人凤。对他们师侄的问答听得津津有味,不愧她是毒妇门下,这时居然和司马玉龙同时将玄清道长的心机悟透了。
只见她风目一睁,向道长笑问道:“两次示警,原来都是——”
玄清道长笑道:“都是谁?”
闻人凤也笑道:“除了笑脸弥陀还会有谁?”
玄清道长赞许地点点头,旋即敛容向司马玉龙问道:“两绝的武学源流呢?”
司马玉龙赧然地摇摇头,然后低声道:“望师叔见教。”
玄清道长沉吟了一下道:“你不知道并不是你的错,老实说,当今武林之中,除了天龙老人,五行怪叟之外,晓得他们两个出身的,还真没有几人哩。”
两小听得精神一震。
司马玉龙忙道:“师叔当然知道喽。”
玄清道长道:“知道是知道一点,但也并不太多。”
闻人凤道:“他俩号称两绝,请问道长,他们的‘绝’,绝在何处?”
玄清道长笑道:“绝在谁也不知道他们的武功到底有多高。”
闻人凤笑道:“既在天龙老人之下,纵高也有个限度吧?”
玄清道长突然肃容道:“女侠以为两绝的武功在天龙老人之下?”
司马玉龙失惊道:“难道在伯促之间?”
玄清道长摇摇头道:“假如能知道他们两人的武功和天龙老人的武功究竟谁高的话,他们也不会被人家称为武林两绝了。只知道,两绝初入北邙派对,天龙老人曾一度坚以掌门之位向二人相让,而为二人所拒,从这一点上,就可以想见一斑了。想想看,天龙老人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既然他那样的人对两绝都另眼相待了,两绝的武功如何,也就不言可喻了。”
闻人凤听得吐吐舌头笑道:“好厉害。”
司马玉龙道:“对他们两位,师叔知道多少呢?”
玄清道长道:“冷面金刚我不太清楚,笑脸弥陀则与以前的邛崃派有渊源,他本是邛崃派的一个门人之后,邛崃派自九派中除名的原因是门下弟子之素质每况愈下,以至第五代掌门人心灰意冷,将该派精绝武学录成一册,藏於邛崃山中,同时将全派解散,自己遁入深山与草木同朽了。那是百年以前的事,笑面弥陀的祖上是该派门下,邛崃派消失之后,原先该派弟子的武功便都父子相传下来,到了笑脸弥陀父亲手上,忽然在无意中得到了那本邛崃绝学汇集的秘笈,加以笑脸弥陀的资禀奇佳,便练成了一身惊人武功……这是我所听的消息;到底确实不确实,尚待查证。”
闻人凤道:“他为什么不去光大邛崃派,而要寄人篱下?”
玄清道长道:“这就是做人各有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