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教授带着马小宝在老市区的胡同里一阵乱转,转得马小宝有些头晕眼花。 要不说这些小巷胡同怎么像蜘蛛网呢,不熟悉这里的人只怕走远点都会迷路。 但一路上,马小宝却看到了许多小时候才看到过的小商店、理发铺。 这些东西本来早就给淹没在日新月异的时代变迁中,可在这里,却如同变魔术般给留了下来。
最后,周教授邻着他来到一家小酒馆。 推开门,酒馆里立刻飘来一阵洒香,除此之外,还有阵阵牛肉的香味。 当即闻得马小宝口水都快流出来了,牛肉他并非没有吃过,但这么香的牛肉肯定是第一次。 周教授应该是这间小酒馆的常客,他一进门,一个年青的伙计当即笑脸相迎:「周先生,您好久没来了,还以为你忘了咱牛肉张罗。 」
「哪里哪里,这不最近忙嘛。 快,先给我上两小瓶桂花酒,再来三斤酱牛肉,不够的呆会再叫。 」
「那您先找个地坐着吧。 」伙计回头朝厨房的方向报了菜点,又转身到酒柜拿出两小瓶用瓷瓶装的桂花酒,再放在酒柜旁边一锅热开水中温着。 片刻后,才提了起来再捎上酒杯送到周德和马小宝两人的桌上。
不久时,又端来了三盘牛肉。 和马小宝平日里吃过的不同,这牛肉张的牛肉都削得大片大片,但每片牛肉都薄如蝉翼,牛肉纹理分明,散发着热气,让人看了恨不得立刻嚼上一大嘴。
「来来来,先吃着,走了大半天,肚子也饿了吧。 」周教授招呼着,自己却不客气,用筷子夹起一片牛肉沾了沾酱料就往嘴里送,吃得啧啧称好。
马小宝不甘人后,学着周教授沾了酱料就往嘴里送。 这酱料倒是简单,就是自已调制的辣椒酱,味道辛辣却不呛喉。 沾在牛肉上一起下肚,立刻让人从胃里腾起一股热气,在这大冬里说不出的舒服。 再说那牛肉,肉香浓郁,还带着淡淡的酒香,吃起来滑嫩爽口,差点没叫马小宝把自己的舌头咬了。
「周教授,这家店什么来头,这牛肉我敢说放到酒店里也做不出这口感和味道。 」马小宝又喝了一口桂花酒,说是酒却更像饮料,甘甜清新,但入喉后酒气浓郁,显然后劲十足。
周教授呵呵笑道:「你这小子,说得好像自己没事净出入酒店似的,还给评上分了。 不过你没说错,牛肉张他家的牛肉啊,可说全市第一。 不过知道的人不多,能够找到这来的,都是以前的老街坊罗。 他家的牛肉是以秘法腌制,用的是黄酒和其它我说不出名字来的配料,做出来就是这么滑嫩爽口。 这可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也不知道经过他家几代人的改良,才有了这种品质。 所以你说历史重不重要,你们现在这些小年青,个个都爱把时尚和潮流挂在嘴上,殊不知,这些东西往往离不开时间的沉淀。 」
马小宝吐了吐舌头,好吧,绕了大半个弯原来是给自己上了一堂特殊的历史课。
「好了,还是让我们说说张长生吧。 」三怀桂花酒下肚,周教授那张老脸像会放光似的满脸通红,他用筷子点了点桌子道:「其实你那朋友并不知道,当年失踪的并非只有张长生一人! 」
「什么? 」马小宝刚喝一小口花酒,听到这话差点没给呛死。
周教授却似没看到他的糗态,老教授仿佛陷进了自己的思绪中,眼中流过缅怀的光道:「现在说出来你们这些小辈大概都不会知道,其实在学校规划建设那会,有一天晚上发生过重大事故。 超过50个建筑工人一夜间全死了,而且死得很蹊跷。 他们被发现死在当时的工地临时营帐里,五十多人的屍体直挺挺地躺在自己的床上,每个人无论生前是胖是瘦,都无一例外的变成干屍。 嗯,就是血肉给抽干,只剩下皮包骨那一种,可怕吧? 」
马小宝放下了手上的筷子,催促道:「您继续说。 」
周教授微讶地看了马小宝一眼,喝了口酒继续说道:「这事当时并没有传开,因为实在太诡异了,上头下了禁口令。 不过现在已经过了大半个世纪,说给你听倒也关系不大。 嗯,你肯定要问既然下了禁口令我是怎么知道的。 这要说到我的父亲,我那老父当时也是学校建设的负责人之一,和张长生院士刚好是同事。 我记得出事那天是七月二十四号,连日阴天。 那时我刚读初中,老父突然回来,然后神色紧张地在他的日记本上写了不知道什么东西。 他把日记塞给我,说万一没有回来,等我18岁成年后才可以看这本日记。 然后他那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后来我打听了才知道,当时针对这事,他和张长生几个工程师和助手成立了个什么741调查组,专门负责调查此事,可最后。 这个调查小组的成员,全数失踪! 」
马小宝全身一震,脑海里自然闪过在出口时看到的那具屍体,还有屍体胸口上的牌子。 那上面就写着「724调查组」的字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