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小宝那个郁闷。
坐在车里,苏苏靠着他的肩膀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马小宝看了看她,想到刚才她又唱又舞的风流模样,说不心动那是骗人的。 眼看这个学期也快过去了,算算认识苏苏到现在也有近半年,可他还是不知道苏苏究竟在想什么。 从打一入学就抓着自己「相公相公」的叫,到现在虽说已改口叫「老公」,但马小宝可不会天真地以为苏苏真喜欢上自己。
若说灵之中还有痴情的存在,那么妖就是天生无情的生命。 这倒也怪不得它们,通常妖怪的寿命远比人类来得长。 过於漫长的生命把他们的心磨砺得冰冷无情,因此越是修为高的妖越是冷酷。 而苏苏是大妖,而且看不出修为深浅,寿元几何,这样的妖更不会有常人的情爱。
有道是蜀道难,难於上青天。 而要让一只妖动情,则比登天还难。 可如果真有人被一只妖深深爱上,那人无疑是这世上最幸运的家伙。 马小宝可不觉得自己有那么幸运,要知道他买的彩票从来没有中过两元以上的。
这时计程车把他们拉到最近的「好时光」酒店,马小宝付了车钱,刚要抱苏苏下车。 无意一看,苏苏的眼角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打湿,朱唇轻启,含糊不清地说:「我等得你好苦啊.震北.」
马小宝听得浑身一震,不可置信地看着苏苏。 刚才她嘴中的「震北」,竟与马家历史上最杰出的一位先祖同名,就不知道和这狐妖嘴中所说的是否同一个人?
在前台小姐异样的眼光中,马小宝开了个房间。 把苏苏丢到床上后,他拍了拍胸口的骨坠轻唤道:「阿奴? 」
房间里的灯光闪烁了三遍,当灯光不再闪烁时,一个俏生生的美女出现在马小宝的身后,正是之前被他收伏的古魂阿奴。 阿奴看了看床上的苏苏,伸长了鼻子一闻咋舌道:「哎哟,苏姐姐喝酒啦? 」
「怎么,你也想尝尝? 」马小宝笑问。
阿奴俏笑道:「才不要,现在酿出来的酒哪能喝,难为苏姐姐还能够喝醉,想来心底肯定是有心事的。 要不然,以她的修为,怎么会让自己醉了? 」
马小宝挠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你照看着她吧,估计明天早上就会醒了。 」
阿奴走到马小宝的身边说:「怎么,小宝你不留下来过夜? 这可是个好机会,让阿奴帮你玉成好事吧。 」
马小宝吓了一跳,道:「你可别乱说,我怎么能趁人。 不对,趁狐之危。 我走了,你照顾她吧。 」
说完,急急地跑了。 看着他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阿奴掩嘴轻笑说:「没胆的小鬼。 」
「他才不是没胆,只是他是个正人君子罢了。 」苏苏闭着眼睛,如同梦呓般地说道,翻了个身,又似沉沉睡去。
阿奴摇了摇头,终究没再说话。
第二天的早上,马小宝打着哈欠去上课。 昨晚把苏苏送去酒店后已经是深夜,好不容易赶上最后一班公车回到学校。 但大门口早锁了,没办法只得干起翻墙的勾当,不想倒楣地让门卫发现,还给叫去值班室做了一阵思想工作才放人。 回到寝室的时候,铁牛几个早睡着了,呼噜声此起彼伏,直接让马小宝失眠了。
好不容易到早上五六点才睡着,却不到两个钟头就给铁牛唤醒,於是马小宝顶着两个熊猫眼去上课。 上课铃一打响,他已经做好去见周公的准备。 这时授课的讲师说道:「今天给大家介绍两个人。 首先,请大家欢迎周德教授。 教大家历史的于怀教授有事要回家一趟,可能短时间内都不能回来,所以他的课现在由周德教授负责,大家可要好好配合。 」
这时,从课室外进来两个人。 当先是个五十来岁的男人,长得十分清瘦。 剪着小平头穿着灰色斜襟长衫,一看就是知识份子的范。 另外一个则是个二十来岁的男青年,马小宝刚觉得这张猥琐的脸怎么越看越熟悉时,突然看到猥琐男朝自己打招呼,立刻睡意全无。
接下来,讲师又道:「至於另外一位,则是插班生。 来,你介绍一下自己。 」
於是那男生往讲台上一站,正经八道地说道:「大家好,我叫张真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