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
尤令葛品扬不解的是:五名少女公开立派组帮,虽可怪并不可惊。五女不知艺出何人门下,以其年事而论,其成就终归有限;同时依武林礼节,她们的开帮大典,师门天龙堡必在被邀之列,五女倘与最近之暴行有关,则绝无这般明目张胆地创立门户之理,依此推断,龙门师徒又何须如此隐秘行藏呢?
葛品扬思之再三,始终无法获得确切解答,眼看天色已经不早,只好走出皇园,准备上车回庄。
白马寺旁,那名车夫见仅他一人上车,不禁讶然道:“那们相公呢?”
葛品扬淡淡地道:“有事他去了。”
他今天武功虽失,天生做性与名门气派却依然存在,明知面前这名“车夫”便是当年以手狠心辣满手血腥而知名的屍鹰卓白骨,一样不放在眼中;心里不屑地暗骂道:你算什么东西?少爷若非手无缚鸡之力,早赏你两个巴掌了。
屍鹰见葛品扬神态倔傲,不由双目凶光闪动,葛品扬只做未见,人往车内一坐,有意气他,跺跺脚大声吩咐道:“楞什么?回去?”
屍鹰挫着牙,脸色发青,挣了挣,终於忍住没有发作出来。
回到静雅山庄天已微黑。看门的那位白发老妇见只有一人下车,也起了同样的讶异,注目葛品扬问道:“君公子呢?”
葛品扬反问道:“五姑在不在?”
白发老妇摇了摇头,双目仍注视在葛品扬脸上。葛品扬知道,红衣少女不在,这老妇就不啻半个主人,告诉了她效果也是一样。
於是一面下车,一面解释道:“她姨丈的表哥,新近在开封府谋得了一个官职,今天皇园中碰见,一定要他去见识见识官场规仪,以便将来能独当一面。老朽觉得,老让他跟在老朽身边也不是好事,於是便由他去了。”
白发老妇“哦”了一声。葛品扬缓缓接下去道:“老朽近来时常筋骨酸痛,已不胜课读之任,俊禀明五姑后,也要返里了。”
白发老妇没出声。葛品扬知道,这一点她大概也做不了主,乃拱拱手迳自向偏院走去。
第二天,仍未见红衣少女到来。
第三天,红衣少女来了,人在门外,就嚷了起来道:“夫子,云吾要走,怎没跟我先提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