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的是让太子好好活着,要是真切开了里面却没有虫子,那该如何是好?
皇帝因为之前曾亲眼见到她用类似的法子取出人体内的虫子,所以并没有露出意外的表情。
看到皇后脸上的仓皇之色,凌宵天微垂下眼睛,隐住眼底的讥讽之色。
「那第二个法子呢?」皇后不安的问。
「第二个相对来说麻烦些,而且要耗费些时日。」苏白桐从容道,「刚才贤王亲口所言,要以性命担保太子殿下被人控制,臣女便遂了他的心愿,让人从太子的身上取些血出来,让贤王殿下喝了。」
贤王只觉背后汗毛倒竖,「你这是哪门子的法子!」他怒道,「莫非你是想拿我们戏耍不成!」
「贤王殿下息怒。」苏白桐态度恭敬,完全没有因为他的动怒而露出一丝一毫的惧意,「太子殿下身体若无恙,你纵是喝下那血,也会平安无事,但如果太子殿下身体有异,不出半月,你的身体里也会出现虫子,到时是真是假,一看便知。」
贤王嘴角抽搐着,「为何要用本王的身体来试?」
「用别人的也行,不过我担心到时贤王又会提出异议,还是亲身体会才能让你放心。」苏白桐回答的不卑不亢。
皇后再也坐不住了,「皇上,依臣妾看不如就选个奴才试上一试,只是要苦了太子……要被割上一刀……」说着皇后眼圈红了,用帕子抆着眼睛。
她不想把两个儿子都折在里面,虽然这是内斗,可是到头来两败俱伤的话,便宜的只能是别人。
皇帝坐在那里面无表情,他看向贤王,「绯王妃既然已经把话说的这么清楚了,你觉得此事该如何解决?」
贤王跪在地上,胸口的刀伤隐隐作痛。
苏白桐说话掷地有声,字字句句都捅在他的心窝上,让他恼怒之极,但却又无从发泄。
所有的话都是他自己说的,苏白桐却反用他的话将他自己逼到了死角。
他要是不敢喝下太子的血,那就表明什么以性命担保之类全是子虚乌有之谈,可是他若真的喝了,到时齐人虫娘的虫子在他身体里发作起来,那么唯一能救他的人就只有苏白桐了。
他怎么敢将自己的性命放在敌人的手里。
他低头不语,皇帝眼中的不满之色越来越明显。
皇后急道,「此事这般危险,总不能让贤王以身试险吧?」
皇帝突然冷笑一声,「这话是他自己说的,他不低头,没人会强按他……」
「皇上!」皇后眼巴巴看着皇帝拂袖站起身。
「太子乃是朕的龙子,他的血怎可进那些奴才们的口,贤王提议甚得朕心,不如就让他亲自一试。」
「皇上,齐国边境战势已紧,若是按照绯王妃所言,要见到结果怎么也要待半月之后,贤王还要率兵打仗……」
「皇兄已然伤了,怎好出兵上阵。」凌宵天突然道,「皇兄应该好好在府里养伤才是,长途征战极不利於伤势恢复,而且要是行至半路,太子的血子里真的有问题,你岂不是要被齐国方面控制,如何还能取胜?」
皇帝目光微微一闪,「来人,从太子身上取血……让贤王服下。」
皇后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
贤王也没想到事情一下子竟转的如此之快,才几句话的功夫,他竟痛失出兵夺取军权之机。
从他被幽禁在宫中他就开始策划此事,一步步,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
没想到却在一夜之间失去了所有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