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庄忙道:“奴才知道了。”
此刻夜色已近四更,聂云飞睡了差不多个把时辰,精神业已养足,当下笑向司徒庄,道:“如果你不累,我们可以走了!”
司徒庄忙道:“不累,不累,奴才就算三天三夜不吃不睡,也绝不会累。”
聂云飞颔首一笑,道:“‘既然如此,跟我走吧!”
身形一转,当先走去,司徒庄急急相随,跟了上去。
聂云飞急於赶到黄山南屏山庄,故而展开提纵身法,奔走疾速,但司徒庄却气喘如牛,渐渐有些跟随不上。
聂云飞不禁暗暗皱眉,心想:“这倒是一个累赘。”
忽然,正在他心头焦灼之际,只见两条人影迤逦而来。
聂云飞心头一震,连忙暗暗碰了司徒庄一下,向一旁躲去,欲图查清来人的身份及来意后,再决定应付之策。
但那两人却已经发现了聂云飞与司徒庄的行踪,速度一加,箭射一般的向两人面前射来。
及至到达近前,聂云飞方才认出是两名和尚。
但再一细看,却不禁更是又惊又喜。
原来当先一人竟是在巫山引导自己进入百毒谷的灰衣老僧悟玄,后面的一人更使他觉得意外,因为那明明是他的恩师皇甫文。
聂云飞倘恍如梦,又复揉揉双眼,仔细观看。
但那确然是皇甫文无疑,只见他头皮剃得精光,一袭灰布僧施整齐干净,与以往在泰山的模样大不相同。
聂云飞只觉泪珠在眼眶中打转,连忙蓬的一声,就地跪了下去,激动地叫道:“师父……”
司徒庄初时一怔,但见聂云飞向和尚下跪,却也不敢怠慢,咚的一声,也在后面跪了下去。
皇甫文欣然一笑,道:“徒儿,果然是你!”
声调清脆,与以前的沙哑更是大不相同。
聂云飞千言万语,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当下激动地道:“怪不得弟子去泰山探望您老人家时,不见您老人家,原来您老人家出家当了和尚。”
皇甫文诵声佛号,爽朗地一笑,道:“为师法名梦觉,今后就是梦觉和尚了!”
语声微微一顿,又道:“平心而论,你看为师比以前如何?”
聂云飞忙道:“完全判若两人,如今容光焕发。”
梦觉和尚大笑,道:“人生在世,就是七情六慾难以勘得破,真正能够勘破的话,则四大皆空,就不会有任何烦恼了!”
聂云飞欣然道:“师父如今想必是看破了?”
梦觉和尚诵声佛号,道:“这是自然,为师如今心情开朗得多了。”
聂云飞忖思着道:“弟子还没有禀报恩师,那巫山碧云庵的却尘师太……”
梦觉和尚双手连摇,道:“不必说了,为师都已知道了。”
伸手指指悟玄老僧,道:“如今你该称他为师叔,为师出家剃渡,就是出於他的引介。”
聂云飞忙道:“师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