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树臣内心早就没什么波动了,在许多年前就已经接受了这种无法扭转的局面。
他透过落地灯的光晕,似乎看到了贺青池细密的眼睫毛下,划过一片水色。
她在深呼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情绪平静些:“同样都是儿子,他怎么能这样偏心?”
温树臣静默了,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
因为他年少有一段时间也不甘心纠结过,同样是亲儿子,他还是明媒正娶的正室所生,从小聪慧又深得温家长辈的培养,为什么父亲却偏心一个私生子身上?
贺青池慢慢地从沙发站起身,朝他一点点走了过来。
几乎不用有任何语言,温树臣抬起手臂,温柔的把她抱在怀里,放慢声音说:“这些都是往事了,不必因为这个影响到自己现在的心情。”
贺青池在家做习惯了老大,弟弟妹妹只要跟她哭哭鼻子,心就软下了。
她本质上是非常善良任性的一个女人,即便先前闹了隔阂,此刻也会为了温树臣的过去遭遇而感同身受,眼睛有些红,又不愿意被看见,只好低着头,语气幽幽的问:“温越入不了温家族谱,所以他们想培养他取而代之么?”
在老爷子瘫痪在床那几年,温树臣还没成熟培养起自己的势力也惨败过,被父亲逐出镜内,好端端的豪门子弟却在国外和一群穷学生混一起研究学业。
他的手掌顺着贺青池窍瘦的后背移下,安抚着她起伏的情绪:“不会有任何人取代我。”
贺青池现在对温家上上下下是一点好感也没有,忽然松开温树臣,板着脸蛋表情,冷冷地说:“温越那张脸改天找个机会让他整容了吧,我不想看见他用那张脸去跟别的女人谈情说爱。”
温树臣看着她吃醋的样子,渐渐地眼底也有了笑意。
两人今晚之间的隔阂已经在慢慢地消退,贺青池不是耿耿於怀的性子,只要不是触碰到了底线的,也不会抓住男人一点过错就念着不忘,这样明艳大方的性格,更是让温树臣所倾慕。
她的心思不重,更不会多愁善感,相处起来很让人觉得舒服。
贺青池看都后半夜了,现在也不可能回酒店。
很显然今晚是要歇在老宅,好在房间衣柜里有温树臣的衣服,她洗过澡后,挑了件长袖睡衣给自己穿,下面光着两条雪白窍细的腿,就搭在深黑色的被子之上。
微微陷进去,看起来很有引诱力。
温树臣洗也洗了澡,包扎的地方只能重新上药。
贺青池秀气的鼻尖皱起,很嫌弃他身上这股药味:“跟我说说,温越的伤势吧。”
这样她可能能开心些,以免就知道自己的男人受了伤。
“右手骨折了。”温树臣语调极淡,仿佛就只是发生了一件很普通的事。
贺青池膝盖跪在床沿,给他系上衣带的动作一顿,突然抬起脑袋,意外看向男人沉静的脸庞神色:“你把他手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