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温树臣之前那套说辞漏洞百出,半夜出门安慰离婚的朋友就可以不接她电话吗?
她扬起脸蛋,手指先一步扯住了他整洁衬衣上的领带,一点点把他拉到面前:“你以后会不会经常这样?我半夜睡醒来,你不躺在我身边,而是假装没事人骗我说出门买夜宵了。”
温树臣手臂顺势把她抱入怀,低声做出承诺:“今后你醒来之后,第一眼看到的都是我。”
贺青池并不是得理不饶人的性子,她只是讨厌那种深夜醒来找不到人,缩在沙发睡觉时就像是被遗弃在了陌生黑暗的地方,加上温树臣没结婚两人就开始会骗人了。
她把脑袋靠在他的胸膛前,指尖缠绕着领带,又问:“那你还不跟我坦白吗?”
贺青池此刻带着自持温太太身份的傲娇,听上去像是给他坦白从宽的恩赐机会。
温树臣任由她指尖作乱,思忖几许,低下头,眸色深深凝望着贺青池的脸蛋说:“孟清昶都已经离婚了三次,他能给我出什么好注意,我就不该听他。”
“那人,叫孟清昶?”贺青池听了也不认识。
“嗯,他是一名心理医生。”
温树臣语调太过平静,轻描淡写提出了这名朋友的身份。
贺青池指尖一顿,意外看向他。
车内的灯光下,把温树臣俊美的脸庞衬得更加明晰立体,神色波澜不惊,只是眸色盯着她没有移开半寸,继续往下说:“他也是我和舒桐以的医生。”
心理医生这四个字,重重压在了贺青池心头。
下意识想避开,却察觉腰身被他手臂搂着,男人没有松开的意思。
“怕了?”温树臣低声问。
贺青池也不是怕,就是还不了解彼此的过往,突然听见他需要看心理医生,身体就先一步做出了正常反应。
她有些不可置信,毕竟温树臣性格温和,举止间待人接物都格外体贴周全。
静了两秒,贺青池许些尴尬,又忍不住说:“你看着……也不像变态啊。”
温树臣如墨的瞳仁情绪微敛,似乎很在意听到她会脱口而出的这句话。
“是谁告诉你……看心理医生的都是变态?”
贺青池赶紧解释,指尖也松开了他的领带,不敢在动用武力勒人了:“你别误会,我是无心之言。”
温树臣很善良原谅她,语调低缓道:“我有情感冷漠症,看了许多年医生了。”
他的外形几乎完美无缺,还善於与人交际,无论是谁跟他接触都会觉得很舒服。
贺青池也是因为这个,才步步沦陷到他的手掌心里,听到温树臣有情感冷漠症的时候,比之前脱口而出以往他心理变态还要惊讶。
也想明白了,怪不得他跟她睡觉都不换下衬衣,纽扣紧紧系的一丝不苟地,原来问题是出在这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