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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数多了,我就寻思,她胆子肯定特小。估计看到野猫都会被吓一跳,更别说是不三不四的人了。”商行舟低笑着,抵了下腮,“我就想,要不,我站这儿算了。”

读中学那会儿,老师说后门治安不好,是真的不好。

三五不时会有附中的学生被拦住,索要保护费,或者口头威胁。

要说闹大,闹得也都不大,但总之鱼龙混杂的,对着条小巷子,什么人都往那儿过。

偏偏温盏还非得从那走。

很多年后,也是这个地方,仍然是这两个人。

商行舟居高临下,唇角痞气的笑意未消,目光深邃,紧锁着她的眼睛,低声:“要真发生什么,我还能跟着帮一把。你说对不对,小温同学?”

——小温同学。

温盏愣愣地,望着他,过去与现在,幻想与现实,在这一刻,一一重合。

被烈日炙烤的盛夏,长街覆雪的深冬。

从春日融融到枫叶枯黄,商行舟站在那儿,无声地等,等完一整个四季的轮回。

她无数次,背着书包,或小提琴,从他身边,抆肩而过。

长长的街道,只要往下走,就感觉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好像送她远行,她一直走,他就一直沉默地送,一直到很远很远的未来里去。

她从不回头。

也不知道,他在等的人是她。

那些年间,唯一一次听到他的声音,是杨珂接她放学,皱眉说了句:“这些不三不四的人。”

她听他冷笑:“嗤。”

他怎么会是不三不四的人。

他是商行舟。

是在这里,等了她很久很久,一直在等她回头看他的,商行舟。

风拂动裙摆,四下忽然静寂了,纪司宴和裴墨往前走,完全没发现有两人掉队。

商行舟垂眼望着温盏,婆娑的树影中,这一眼好似到地老天荒。

她鼻子泛酸,问他:“你是不是还在钱夹里,藏了一张我的证件照。”

商行舟微怔,不自然地捏捏后颈,撇开视线:“没。”

温盏拽他衣服口袋:“那你给我看看。”

“行行。”商行舟举手投降,“有。”

他有些无奈,抵了下腮,微俯下身,凑到她跟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