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许庆德大喊。
「不要跑!」何希文自另一方围上。
「王八蛋,敢揍我?」熊定方气冲斗牛的冲过来,那可媲美奥运选手的速度让众人惊愕。
他俐落的双脚并拢,凌空飞踢,直接踹中色狼的背心。
色狼踉跄,差点仆街。
他手扶着腰才想站直,忽然看到从背后偷袭的男人冲到他前方,嘴角一弯诡谲的微笑,张开手臂朝他冲来。
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才想逃跑,熊定方手臂勾上他的颈,再一抽,他人就翻滚躺在地上。
熊定方走来他身边跳起,八十几公斤的重量落上色狼的屁股,又是一声惨烈哀号。
「啊喔喔……」色狼痛喊。
一旁的人看得目瞪口呆。
「敢揍我?你死定了!」熊定方反剪色狼双手,抓住头发,硬将他的脸转过,再用力巴他的后脑勺,「好的不学,学日本痴汉,吃大便吧你!」
「救命啊!」他是把他当摔角选手凌虐吗?
「你叫救命也没有人来救你啦!」
熊定方起身将他整个人横抓起,以惊人的力气将他扛到肩上。
「啊啊啊……」许庆德大叫,「不要啊!定方!你该不会想用FU吧?」
「你有看WWE美国摔角喔?」熊定方难得看到同好的惊喜。
「什么是FU?」涂友筠好奇的问。
她刚一整个看傻眼。
熊定方被她揍、被她扁别说还手了,根本就弱到跟女生有得比,还会痛到哀哀叫,只差没跪地求饶,但他刚才那一串华丽的「表演」是啥?
别说她了,其他同事一样看得目瞪口呆啊!
此刻色狼被他稳稳扛在肩上,吓得眼看就要尿失禁,尤其听到什么「FU」的时候更是脸色苍白,大限已到的惨样,可见这「FU」绝不是什么轻松简单的小把戏。
「一种摔角的招式,就是把人从肩上摔下来,翻个一圈从背着地。」许庆德边说边比手画脚做讲解。
「那会死人的吧!」一旁的巩晓莉大惊失色。
「我不是要用FU,是要用F1。」熊定方推翻许庆德的猜测。
「那又是什么?」涂友筠心想不会更恐怖吧?
「就是原地转两圈再将他丢出去。」
「这样会死人吧!」巩晓莉脸上血色全无。
「熊定方,把人放下来!」涂友筠走上前去,「快点!」
「这个人摸了好几个女生,一定要给他教训!」
「你刚已经教训够了!」涂友筠戒备着,预防他将色狼朝她的方向丢过来。「把人放下来,我们有证据,直接送警察局就好。」
「好吧。」熊定方作势将人在空中翻转。
「用最普通的方式放下来!」涂友筠大叫。
「我吓他的啦!」熊定方哈哈大笑,将人放下。
色狼一落地,裤裆就湿了。
「他吓到尿失禁了!」围观的众人忍俊不住哈哈大笑。
不知是谁先开始鼓掌,接着大伙像受到感染似的拚命拍手。
「定方,你力气也太大了吧,以前有混过的喔?」许庆德一脸崇拜。
「什么混过啊,我只是大学的时候因为兴趣,开了摔角社,当了三年的社长而已。」
「你刚是怎么把他举起来的?」何希文好奇的问,「我看你举得很轻松,诀窍在哪?」
「诀窍就是……」
「熊定方!」涂友筠沉着脸喊。
「是!」熊定方立刻双脚并拢。
「定方每次看到店长就像当兵看到班长一样。」许庆德与何希文偷咬耳朵。「摔角社社长也怕女人……」
熊定方瞥过去一眼,两人连忙噤声,就怕等等换他们被扛起来。
「去拿拖把过来收拾干净!」涂友筠命令。
「要我拖喔……」那色狼撒了好大一泡尿耶。
涂友筠冷睨。
「好啦!」他摸摸鼻子,不甘不愿的走向储藏室。
◇ ◇ ◇
将色狼跟证据送往警局,做完笔录之后,熊定方回到录影监控室整理他的东西。
终於,他不用再窝在这个小房间了。
「我不会怀念你的。」他对着「陪伴」数天的萤幕道。
扭紧可乐瓶盖,抓起可乐果的袋子,他正要走出监控室,冷不防道娇小的人影出现在眼前。
完蛋,他就怕跟她两个人「独处」的时候。
刚是他狠狠的教训色狼,现在换她要狠狠的教训他这个色狼了。
「嗯……店长有事吗?」
涂友筠反手於后,将监控室的门关上。
狭小的空间,两个人……
他不由自主的吞了口唾沫。
他死定了!
「我有话要跟你说。」
那语气比他加了冰块的可乐还要冰啊。
「请说。」他希望他不会死得太难看。
小手扬起,「啪」的一声打上他的脸,将俊颜像三明治一样夹起。
「我告诉你,」小脸欺近,「这才叫做接吻!」
她踮起脚尖,柔润双唇贴上惊陪微启的唇片,小舌伸入尚充满可乐香的嘴里,彻底颠覆他的自以为是。
香舌缱绻,他的心亦跟着被她卷在一块儿了。他干脆将她抱起来放在桌上,双臂缠着窍躯,忘神的投入。
过了不知多久,他们松开彼此,看着对方的眼神有些迷茫。
「知道了没?」粉唇吐气如兰,「昨天那种,不叫接吻。」
「知道了。」他还想再吻一次、吻两次、吻三次……不知道可不可以?
「昨天你煮的东西我都吃完了,谢谢你。」
「不客气。」
「刚你是想保护我,不要让我揍人反被告,怎么你自己动起手来??」
「因为他揍我。我这人啥都吃,就是不吃亏。」
「但我也常揍你。」
「你不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
他蹙起难解的眉,「不知道,就是不一样。」
「是吗?」她微笑。
哇……她笑起来真的是超美的,比上次在爸妈家的那噗哧一笑,还要美上数百倍。
「我喜欢看你笑。」好甜,甜得像盛产时期的草莓。
「你乖乖的我就会笑给你看。」
「我一直都很乖。」
「嗯哼?」
好吧,有时候的确白目过头。
「不然以后都会很乖。」
「很好。」她仰头再吻了一口,睁眼时,脸色恢复平常的冷静自制,「你该回去工作了。」
「喔,好。」
咦,在这种情况,是不是该有些事得问清楚?
譬如她为什么突然跑进来吻他?
譬如她为什么态度一改为友善?
譬如……她该不会是爱上他了吧?
难道,她以前的「动手动脚」,代表着——打是情,骂是爱?
喔喔,那他可以确定这女人非常「爱」他,因为她都打得他很痛。
「那个……」
正要拉开门的涂友筠回过头来。
「我……我……」靠,他是娘儿们啊,这种渴切的想确定对方喜不喜欢、爱不爱的事,不都是女人在问的吗?
还有,她那种吻过之后的若无其事,扑克脸的叫他去工作,怎么很像那种「射后不理」的男人,换他要咬棉披哭泣啊?
「什么事快说,别『我』个不停!」
呜呜……这女人的骨子里头,所谓的柔情大概只有一奈米大吧。
「我听说,女生那个来的时候,会特别想要,是不是?」
丽眸内,火苗跳跃。
「是不是因为这样,所以你想找个男人……唉唷!」无线滑鼠直接打中他的头。
死白目!
涂友筠临走前的脸上就写着这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