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云子见无名的神情十分平静,疑惑道“你咋没啥反应呀?”
无名甩了甩脑袋,席地而坐道“要啥反应?难道抱住你的大腿哭着喊着留下吗?山门里该学的东西都掌握差不多了,再高深的我又用不到。还赖在这混吃等死干啥?不如出去逛逛。就算你不说我也是这么打算的。”
清云子深深看了无名一眼,点头道“凡俗功法中除了横练功夫之外,还有一些内家功法讲究‘气’的运用。这种‘气’区别于修仙者的‘灵气’。虽然无法借助天地的灵力来施展法术,不过有强化肉身、激发潜能的作用,对你而言刚好合适。这类功法修仙宗门看不上眼,没有收录,你下山后自己去找吧。”
无名想了想,问道“就是尸潮时你释放的那种剑罡吗?”
清云子哈哈大笑,道“你小子倒是不傻。没错,在天地灵气被阻断的时候,自身的‘气’就突显出优势了。不过剑罡只是‘气’的一种运用方式。你还可以用来护体,增强耐力和力气,或者释放刀罡、枪罡什么的。总之气是活的,别把它给练死了。”
无名咧了咧嘴,露出讨好的神色“要不先把你会的教我得了,能省去不少力气呢。”
清云子一翻白眼,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滚,老子没空。”
无名见清云子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撇了撇嘴道“哦,那先把放你那的东西都还我吧。”
清云子面无表情,一挥袖子,地上多了一堆东西。锅碗瓢盆,锤子衣服,瓶瓶罐罐散落了一地。
无名坐着没动弹,瞅着清云子道“还有呢?”
清云子露出沉思之色,疑惑道“还有?都在这了呀。还有什么东西?”
无名冷笑一声,拖着长音揶揄道“青爷,你好歹是个长辈。不至于贪墨我这点不起眼的小东西吧?那记录丹神柱和锻造图纸的记忆石片呢?”
清云子尴尬的咳了两声,再次摸出两个锦盒出来“东西太小,掉旮旯里了。刚刚一时疏忽了,没注意到。”
无名当着清云子的面打开锦盒,一一检查后才笑道“不打紧,没丢就好。反正我自己也用不上,都是卖到宗门去的。”
清云子目光有些闪烁,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无名把东西一样一样的收到手镯里,只是才装了一小半就装不下了。不由叹了口气“还是太小了点呀,看来得多准备几个储物装备才行呀。”说完头也没抬,没头没脑的说了名“她挺好的。”
清云子一愣,下意识的问道“谁挺好的?”
无名挠了挠头道“原来你不是想问她呀?唉,看来是晁女侠自作多情喽。”
清云子默了默,没吭声。
无名嘿嘿一笑道,语气轻佻道“差不多行了啊,爷们儿嘛,该主
动的时候就得主动点。人家眼巴巴的等了你两百多年,还打算耽误她到什么时候?难道让晁女侠孤身打上门来向你求婚呀?”
清云子难得老脸一红,恼羞成怒道“小兔崽子,胆儿肥了是吧?敢拿老子开涮了?要不要帮你松松筋骨?”
无名站起身来,做好了逃跑的准备。捏着嗓子,学晁思薇的语调道“有一次小李子到女兵营房里传信,正巧撞见营长在洗漱……”
清云子长呼出一口气,抿嘴冲无名露出一个阴测测的笑容。
无名见状扭头就跑,结果刚刚迈开步子,便被一股强大的吸力给拉扯了回来,任凭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身后传来了清云子咬牙冷笑的声音“小子,最近好像功力见长呀。让老夫验证一下如何?”
半柱香后
无名鼻青眼肿的趴在地上,屁股厥的老高,衣服被扯的破破烂烂。
清云子浑身舒坦的呼出口气,心满意足道“果然还是看你现在这副样子最顺眼。”
无名吐掉嘴里的草根和泥沙,翻了个身,仰面朝天的躺好。望着天空飘浮的白云喃喃道“血山怎么就成了邪教呢?”
清云子闻言眼神黯淡了少许,随后恢复了正常道“你去的时候当然感觉不出来了。现在他们所用的都是妖兽血液,可在晁思薇接掌山主之位前,血山修行的主要材料却是修士的血。”
无名震惊无比的望向清云子“那得多少修士才够支撑一个宗门修行用的?”
清云子摇头苦笑道“不是杀人取血,而是掳走大量的修士,封住修为后每日放血来用。”
没理会无名那幅难以置信的神情,清云子继续道“而且血山的秘法非常恐怕,能够直接控制对手身上的血液。在同阶中几乎没有敌手。最讽刺的是,功法中唯一能制衡他们的竟是同为邪教的尸煞门。炼尸不受血山秘法的影响。”
无名长呼了一口气,暗暗庆幸。没想到还真是认了个厉害的妈呀。
清云子瞥了眼无名,淡然道“别傻愣着了,这几天好好准备一下。都妥了之后就给老子滚蛋,看着你就心烦。”
无名翻过身,揉了揉淤青的脸道“我想打一口剑匣,山门里有没有能承受住阵纹的好木头?”
清云子白了无名一眼,没好气道“你早就打这棵树的主意了吧?”
无名嘿嘿笑道“青爷圣明。”
清云子没理会他的马屁,径直走到池塘边的老松树下。沉了沉气,手印翻飞,在树干上一阵连点。然后才躬身行礼,恭敬道“树伯。”
松树颤了几颤,惊起了大片栖居在上面的飞鸟。片刻后树干上缓缓浮现出一张苍老的人脸,盯着清云子缓缓道“小子,我才刚睡了五十几年,你怎么又把我叫醒了?什么事?”
清云子道“晚辈想求一截树枝来打造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