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1 / 2)

尾声.【龙王后】

回程的路上,众人才知道娄予飞早就领着水师,从弋风南方水域一路北上,遇到守在河面上本是要拦劫龚家军的弋风水师,两军交战却被娄月的水师轻易炸沉,折损了不少上好的船和兵将。

「奇怪,那些战船明明是我设计的,怎会如此容易翻船?」回观永的路上,龚不悔不解问着。

「因为我跟思行提过,要他们找机会对弋风的船动手脚。」娄战来给了解答。

「怎么动手脚?」

「把所有的过水眼都涂上漆。」

「啊……难怪。」船若进水,水却无法排出,会让船重心不稳,也难怪炮台才发射,船便轻易翻覆。

「思行在宫中也顺便到军机所将船样全给烧了,往后弋风绝对不可能再做出上等的战船。」他边说边将她楼进怀里。「就算弋风真能再做出一模一样的战船,娄月有咱们两个在,弋风亦不可能越雷池一步。」

龚不悔舒服地窝进他怀里,「你身上的伤还好吗?」

「没事,只是小伤。」

「才怪。」他身上的伤口是她上的药,伤势有多严重,她岂会不知道?

大大小小的口子至少十几道,有的深可见骨,有的几乎是剐去了整块肉,照不群的说法,至少也要十来天才能下床走动。

「只要能够让你安然无恙地离开弋风,什么代价我都愿意付。」他低叹着,紧搂住她,这才能真实感受到他们已经逃离那场恶梦。

「傻瓜……」她不舍地将小脸轻贴在他的胸膛上。

想起在宫墙上她说要走,他便毫不考虑地眼着她跃下,她的心暖着也痛着,明明是自己做的决定,但见到他追随身影的瞬间,仍几乎让她的心脏停止跳动。

蓦地,舱房门被打开,下一瞬又快速地掩上。

「……子凛,还没出阁的姑娘家,怎么可以随便地躺上男人的床呢?」

她背对着舱房门,听见应思行咬牙切齿的话语,教她更不想回头了,而且听刚刚的脚步声,应该不只有应思行……

「唉,子凛,不群说你让他很痛心。」应思行深深地叹口气。「他说你只在乎娄战来的伤,却没想过咱们也为保护你而伤痕累累。」

龚不悔不禁愧疚地回头,却见左不群面无表情地朝应思行脚骨一踢。

「你踢我?」应思行难以置信地跳脚怒喊。「你敢踢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是你三哥,你竟然敢踢我!你信不信我祭家法!」

「谁叫你说谎。」旭引摇了摇头,忍住气朝龚不悔道。「凛,咱们来是要告诉你,待会过了观永,咱们先往曜见。」

「啊……对了,不知道风华现在怎么了。」龚不悔的眉头一下紧皱起来。

左不群望着她,比了个动作。

「风华醒了?!」她一脸喜出望外。

对喔,她怎会忘了不群本来就待在风华身边,他既会领兵前来,肯定是因为风华已无大碍……她真是傻了才会把这事给忘了。

瞧见她的笑靥,左不群也笑柔了淡真沉敛的眸。

「好,待会就一道去看风华!」龚不悔笑嘻嘻地道,回头看着娄战来,却感觉自己的身子被架起,不由得回头望去,「不……不群,你要带我去哪?战来还伤着,我要照顾他,不群……」

娄战来躺在床上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带走。

「不好意思,打扰了。」房旭引笑容可掬地点头。「在下先走一步。」

「娄皇子,你要知道,就算你们两情相悦,就算你们有夫妻之实,但终究尚未成亲,你们也就不得同房,这道理……你懂的,对不?」应思行句句在理,却笑得一脸幸灾乐祸,「况且子凛跃下宫墙时微动了胎气,她得要待在床上好好地安胎,所以……这是不群决定的,我爱莫能助。」

门掩上,房里独留娄战来一人,无限空寂。

叹了口气,他后悔没让娄予飞也上这艘船,多个帮手他就不会这么无助。

是说……他怀疑,就算他和不悔成亲,也永远甩不掉这三个男人。

后来,弋风皇朝因为龚阀整个退出,许多商贾跟进,皇朝一度财政吃紧,而弋照霆身受重伤,百官趁隙作乱,或出走,好比右军都督莫求言,干脆放弃官职,在护送应思行离开弋风时,顺便投靠龚阀。

而娄月皇朝在过年元旦之际,娄月女帝宣布退位,由娄战来登基,年号为威凛元年。过完年后,便是娄月皇帝的迎后大典。

曜见皇朝的龚阀分坊里,天未亮时,几个丫鬟忙着替龚不悔换上娄月送来的金纷龙纹红雾喜服。

镜子里的她,俨然是个粉雕玉琢的美人儿,水眸含羞还有遮掩不住的喜悦。

「准备好了吗?」

门外传来声响,接着门被打开,房内的所有丫鬓随即欠身齐唤,「华爷。」龚不悔回头,就见龚风华一身红袍,长发束冠,雾出绝美五官,尽避面颊依旧消瘦,但那浑然天成的霸主气息,硬是让她多添了几分男子气概。

「风华。」

「……多美。」风华赞叹。

龚不悔扬起眉,摆摆手,待所有的丫髦全都退到房外,她才道。「你穿回女装才真是教人惊抱。」

「不,我说的美不在面貌而是在内心。」龚风华微弯身抱了抱她。「在我眼里,你永远是最美的,如果可以,真不想让你出阁。」

「我怕娄月会出兵。」她打趣道。

「他敢?」龚风华哼了声。「如今的弋风欲振乏力,观永和曜见皇族皆与龚阀交好,你并不是非得嫁进娄月,得到娄月的庇护。」

「风华,我要嫁进娄月是因为我爱他,并不是想得到任何人的庇护。」她轻拉着龚风华的手,「我想保住报阀,但我也想得到幸福,我……是不是太贪心了?」

龚风华却笑眯眼。「胡说什么?龚阀退出弋风,为的就是要得到自由,如今你当然也自由了,可以自由选择你想要的生活,而我们这几个男宠只好另觅自己的幸福了,你说,我这么决定会不会太任性?」

「才不,龚阀不该束缚着你们。」像是想到什么,她顿了下才问。「我听说褚非到现在还搞不清你是男是女?」

「所以我说我压根都不美,褚非宁可怀疑思行是姑娘,也不愿意相信我是姑娘……」重叹口气,丽容微漾怒意。「等着瞧吧,等到哪天他搞得清,咱们再讨论也不冲。」

龚不悔闻言,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你们在笑什么?」

龚不悔朝门口望去,进门的竟是一身玄黑衣袍的褚非。和那日相比,他今日的气色好上太多,也不再时她怒目相向。

「我在跟子凛聊一个瞎眼的家伙。」龚风华往他身上一靠。

「怎么,龚阀有个哑巴四爷,还有瞎眼家伙?」褚非煞有介事地问着。

龚风华不禁眼角抽动,朝他一推,「要说什么赶紧说,别耽搁了子凛出阁。」

龚子凛不解地看着他们。

只见褚非撇了撇唇,粗声粗气地道。「那天是因为风华重伤,我对你说了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