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年纪,江南於家,这大抵就是祖母为她寻的婚事了。只是,姜嫿眸一怔,现在长安城中,都流行未婚先见面了吗?
她装作不知情的模样,娴静地行了个礼:“於公子好,是祖母有何事寻我吗?”
她抬起眸,认真地注视着他。
然后,就看见,这位於公子,耳朵一点一点都红了。
姜嫿眸一顿,她知晓自己这幅皮囊生得好,但是......也没好到这般地步吧?见他不回应,姜嫿轻声开口:“於公子?”
他似乎这才反应过来,温柔的声音中带了一丝局促:“在下名於陈,字扶吟,年方十九,姜三小姐唤在下......扶吟便好。”
姜嫿轻声应了一声:“扶吟。”
知晓祖母的意思,今日能唤他来接她,必然是祖母已经定下的人选,来让她相看一番。他有一双温柔的眸,说话也温声细雨的,望着她的模样似乎也是满意的,府邸又在江南。她没有什么可以挑剔的。
不同於谢欲晚,於陈一身书卷气。
他们一同去了祖母的院子,其间,於陈时不时温声说一些话,有江南那边的闲谈,也有这几日长安的见闻。
姜嫿便在他身侧,听他慢慢讲着,偶尔会回应一两声。
她望向他时,他若是瞧见了,就会故作正经地向她回望过来,彼时,耳朵就会红的像冬日艳丽的血梅,同他周身的温润书生气,倒是不太相符。
便是她不算热情,於陈依旧温声,断续说着一些事情,偶尔她被逗笑,他就会一顿,然后,再继续讲。
有那么一瞬,她望着他明明害羞却还是温柔地说着她不曾知晓的见闻,觉得,就这般一生,也是好的。
情爱什么的,都太虚无缥缈了。
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祖母门前。於陈止了步,她也就停了下来。
他似乎真的有些害羞,但是还是遵循着礼数,望着她行礼:“姜三小姐,家母今日也来了长安,在下需得回去了。”
姜嫿眸轻微一弯,回了礼:“公子走好。”
她没有表现出不合时宜的亲近,从始至终,只是不近不远地,望着他。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姜嫿才入了祖母的院子。
依旧是那间佛堂。
“小嫿,给神佛上个香吧?”姜老夫人见她的第一句,依旧是这般。
姜嫿轻声应下,虔诚跪拜之后,从老人的手中接过了香,安静地插到了香炉之中。做完一切后,她望向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