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 / 2)

「哟!什么风把公务繁忙的禁卫军总教头吹来啦?」膝盖稳住……稳住,别抖啊!

「你,在耍我吗?」一双蹙得紧紧的浓眉和愤怒目光直直逼得她老近,几乎与她鼻尖对鼻尖。

对上那沉沉压迫震慑感惊人的脸庞和灼热气息,喜鹊本能的屏住呼吸,如果可以的话,还真希望心脏可以暂时喊停一下,免得跳得太大声给他听见,又该惹得他越发怒火冲天了。

「耍你?大人啊!冤枉啊!小的纵有一百颗熊胆也不敢耍总教头大人你啊!」虽然尚且分不清青红皂白,不过冤还是先喊了再说。

范雷霆勉强自己弯下腰来,直视着这名个头仅有自己胸口高的小媒婆,古铜色大手紧握,微微发出筋动骨震的喀喀声。

他像是在忍,并且强迫自己不要一把捏断她该死的小脖子!

喜鹊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

「冤?」他突然笑了。

喜鹊脚底板突然间寒气直直往上冒,她尝试着回了一个颤抖的微笑。

「给你条活路,回答爷一个问题。」他一双黑眸直勾勾地盯着她,幽深得极为不祥。

「大、大人请问。」她吞吞口水。

「今天,本该是什么日子?」

今天?

喜鹊一愣,疑惑地回道:「今天是十五,月圆,宜建灶上梁出行嫁娶……咦?范大人,今儿不是你娶新媳妇儿的大好吉日吗?瞧你这一身喜袍,不在府中迎接新娘子喜轿,倒跑来这儿做什么?」

「是啊,爷不在府中迎接新娘喜轿,倒跑来这儿做甚?」他的语气很淡很淡,却听得她又是一阵心惊。

「难、难不成……」她倒抽了一口凉气,难得有张嘴说不出话来的时候。

「嗯?」范雷霆森森然哼了一声,像是相询,更像是等着看她拿石头砸自己的脚。

「新娘子『又』逃婚了?」她脸色发青,眼前阵阵发黑。

「好一个『又』字。」他盯着她,冷笑。

「我的玉帝大人啊!」她都快晕死过去了,忽地心念一动,突然一把揪住他胸前衣襟,瞪大眼睛,气急败坏地吼道:「所以你亲又结不成了对不对?对不对?第九十对,你是我的第九十对啊,我好不容易才办完第九十对──」

她不要再从九字头变回八字头啊啊啊!

范雷霆万万没想到这个矮不隆咚的小女人竟敢当街揪住他不放,非但一双雪白得像馒头的小手紧抓着他的衣衫,连胸前两团柔软圆润的……也紧贴在他胸膛下方处,霎时,有股软热幽香隔着薄薄春衣透肤而来。

他尚且来不及感觉到浑身冒出的燥热感是什么,一个擒拿手就将娇小的她翻转身子压制住了。

「啊啊啊……」喜鹊被反扭的胳臂险险断掉,痛得豆大泪珠直冒,惨叫连连。「痛痛痛!」

他一惊,闪电般松开了对她的禁箍,心下掠过了一丝懊恼。

他范雷霆这辈子杀敌制夷绝不手软,可从不打女人的。

没料今日却对个头还不及自己肩头的小女子动上了手,虽只是轻轻一记擒拿,可她通身上下软嫩得像枚包子似的,又怎生受得了他习武之人的粗手大脚?

「对──」他僵硬尴尬地开口。

原本硬着头皮想道歉,可抬眼见到她哀怨地揉着胳臂,嘴里还兀自气愤地念念有词,什么「到底有没有诚意成亲啊?」、「老娘多年信誉都毁在你手里」、「还让不让人活了」……范雷霆心底那丝愧疚感霎时一扫而空。

究竟是谁令他堂堂十万御林禁卫军总教头的颜面一次又一次尽扫落地的?

他浓眉倒竖,粗犷脸庞又是一沉。

喜鹊嘴里原还念念叨叨着,眼角余光一瞄见那黑得像锅底的盛怒脸色,刹那间吓得话全吞回了肚子里。

糟了!她小命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