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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但这消息才传到咱们东陵来,大约是此事一开始原只交给了金鳞卫,而金鳞卫至今一无所获,上面才下了密旨要咱们这些靠近边界的州府配合,但按理来说,金鳞卫是天家的禁卫,他们的能力有目共睹,却至今没找到这小郡王的下落,这问题,或许便出在这画像上。”赵子恒轻摇折扇,徐徐说道,“看来麟都仍有人念着南黎旧朝,这画像也许未出麟都之时便已经不是原来那幅了。”

“说起来,我的这个宅子原来还是那小郡王的老子谢敏朝的王府,那时齐王谢敏朝还是个十几岁的毛头小子,”葛新荣戴满金玉戒指的手拿起茶碗却又冲冲没动,他神色颇有几分复杂,“这小郡王谢繁青若真来了东陵,那岂不是也算回了老家?”

赵子恒思索片刻,却也想不起一点儿有关星危郡王的传闻,可见往日里这枚被南黎亲手送到北魏来的“弃子”是有多么的不起眼。

谢繁青现今不过才十七岁,却一日之内连杀两个天家血脉,搅得麟都风云四起,不但狠狠地打了北魏皇室的脸,更是要逼南黎再无法与北魏维持最后的安宁。

他这是釜底抽薪,给了南黎那些主和派致命的一刀,似乎也打乱了北魏皇室的盘算。

画像之事已能说明问题,麟都想瞒,是瞒不住的。

赵子恒后背不知何时已添了一身冷汗。

这位星危郡王,

可真是极会演,也极会算。

翌日天明,戚寸心才到厨房便听厨娘们议论纷纷。

“还真以为她能被府尊收房呢,想不到命这样薄,怎么就忽然得急症了?”莫氏一壁忙着手上的事,一壁同身边人说道。

“什么得急症,”姓周的厨娘压低了些声音,“我听昨儿晚上守门的人说,屍体裹了张草席子,从院门过的时候席子里头还淌了不少血出来……”

哪是什么急症,除了外伤,怎么会那样血淋淋的?

“哎哟……可真吓人呐。”

林氏拍了拍胸口,这事不对劲得很,但几人也不敢再多往下说,这内院里的事,她们哪里敢再多嘴多舌。

戚寸心听了会儿,便知她们说的是春萍。

“你也别怨她。”

戚寸心的耳畔忽然响起那日苏姨娘说的这两句话。

当日脊骨的冷,远不如此刻她听闻春萍死讯时来得阴寒,灶火烧得正旺,但戚寸心却半点儿感受不到里头的温度。

府尊的午饭准备妥当,戚寸心照例装了食盒要往拱月桥那边去,但才出了厨房,便见戚氏已不知何时等在外头。

戚寸心上前唤了一声。

“要回那边去?”戚氏看了一眼她提着的食盒,又伸手拂开她侧脸的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