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临州刚要说话,被陆桑拉住了,陆桑说:「那是因爲他们什么都给你了,你才能站在这里说出这样的话,要是你什么都不图,就该在他们给你那些的时候说『我不要』,你说了吗?」
「我爲什么要说,是他们主动给的,可不是我要来的,这还不能证明我有多讨人喜欢吗?」
「看得出来,」陆桑点点头,「所以你没要求,你的男朋友们就不来医院看你是吗?」
「你!我要撕烂你的嘴,贱、人!」徐瑛要被气疯了。
徐蔚宁彻底听不下去了,再多一分钟,她估计要少活十年,於是连拖带拽地把人拉去病房外。不知道徐瑛哪里来的脸提起男朋友的事,她之前还真不知道女儿这么小就已经跟那么多男孩子过过了,徐瑛怎么会变成这样?她父亲如今跟她比起来都变得没那么肮脏了。
徐瑛哪会轻易妥协,她一边挣扎一边开始破口大駡,徐蔚宁忽然崩溃,松开她之后将女儿用力推到了地上,她听到徐瑛的尖叫,无动於衷地对徐蔚承说:「二哥,麻烦你帮忙叫几个人上来把她带回家关起来,我受不了这么丢人现眼,要是她偷跑出去,就让人直接打断她的腿,就说是我说的。」
徐蔚承点点头走了。
没过多久,几个穿深色西装的保镖上楼来,把像疯子一样扒着病房门不走的徐瑛生生拖进电梯,下楼后塞进了车里。
而病房里,徐蔚宁长舒一口气,对着许老师的方向弯了弯腰,「实在是对不住,让你看笑话了,教出这样一个女儿,我推脱不了责任,我会把她看好,不会让她再伤害陆桑。」
许老师刚想劝她,徐蔚宁又对陆桑说:「徐瑛在网上说的那些话,对你做的一切,我一句对不起恐怕抵消不了一星半点,我看她那个样子,管教是没救了,也不指望她能真心实意跟你道歉,以后你有什么需要的,就让临州跟我说,只要我能做到的,你要什么我给什么。」
陆桑摇摇头,「您没有错,我不会跟您要什么的,我只想让徐瑛受到惩罚,但现在看来,她的脸跟心都厚得如同钢铁,再多的道理、亲人恋人的反感抛弃或许对她来说都算不上什么,她就像生在这个世上的一颗毒瘤,也许等她哪天忽然意识到自己不是个东西之后,我心里才能舒坦吧,我大概见不到那一天,所以只能寄希望於以后别再遇见她这个人。」
徐蔚宁点点头,「只要我活着,就不会让她再来你面前撒泼。」
徐蔚宁走后,陆桑这才问沈临州,徐蔚宁嘴里说的网上说的话是什么,沈临州就把徐瑛是那个「roro」的事说了。
听完,陆桑轻轻说:「怪不得她们说话的风格差不多。两个毒瘤其实是一个人,少了一份膈应,挺好的。」
这天,在陆桑坚持下,沈临州还是给她办了出院手续。
外面天气不错,秋高气爽,反正这个月全勤也没了,也请了假,陆桑於是拉着沈临州在路边走。过了会,她忽然问道,「临州,你有没有觉得我有招小人的体质啊?」
「木秀於林而已,不是你的问题。」
陆桑挽着他的胳膊,轻轻笑了出来。
沈临州低头盯着她的脸问她,「上午那个故事,是谁讲给你听的?」
陆桑说:「我自己随口编的。」
「所以我是长颈鹿,你是小猴子?」沈临州问道。
「是啊。」
又走出一段路,沈临州慢慢地说:「你对我来说,不是需要爬到树上爲我摘树叶的小猴子。」
「那我是什么?」
沈临州笑道,「你爲什么要是小猴子,你就不能是个人吗?」
「沈临州!」陆桑气得掐他。
沈临州揽过她的肩,不开玩笑了。天宽地阔,两人的影子在地上交叠,他轻声说:「你没必要那么费力,你可以踩在我的肩膀上。」
我护着你,你爲了我。
这才是爱与被爱的意义啊。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