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〇
透明的纱帐里,他隐约地看到那女人正搂夹着一条红绿薄被面里背外而卧。
红绫薄被从两条雪白的大腿缝里露出一角,红白相映,分外鲜明。
不论男女,很多人都有这种搂夹着被子睡觉的习惯。
古苍松自己就有这种习惯。
好像怀里不搂点什么,或是在双腿间夹点什么,就睡不着似的,就算能睡着,也没有搂夹一点东西睡来得舒服。
自己有这种习惯,觉得很自然,看见别人这样睡觉,便觉得很不雅观。
这跟自己当众剔牙齿,和看别人当众剔牙齿感受迥然不同是同一道理。
古苍松此刻的心情便是如此。
“奶奶的,睡相这么坏。”他暗暗地骂:“把条被子夹得那么紧,那是夹被子的地方?骚货!”
那不是夹被子的地方,是夹什么的地方?
古苍松的眼光像铁片磁石一样,怎么也挪不开那双修长雪白的大腿。
他感到全身每一条血管都在急速地膨胀。
一股突然升起的慾火,一下子将他所有思绪完全驱逐干净。
他身不由己的去推门。
门居然没有上锁。”
“骚货!”
他狠狠地骂了一声,人已窜了进去。
同时一口吹熄油灯。
黑暗中,白玉娇被惊醒了。
她刚想开口叱喝,嘴唇已被另外两片火烫的嘴唇紧紧吸住。
她撑拒、扭动。
但也许是刚刚醒过来的关系,她双臂撑拒的气力并不大,反而是扭动的部分倒很有劲。
古苍松的反应正相反,他放松了她不用力的上半身,却将她使劲的部分贴得更紧。
她微喘着道:“是——是你?”
他也有点喘道:“是——是——是我。”
“你还认得这条路?”
“我从没有忘记。”
“你以为你随时进来,我都欢迎?”
“我是来告诉你一件事的。”
“什么事?”
他没有立即说出是件什么事,而他的双手却在帮忙他进行另一件事。
“说啊!”
“等等。”
有些事可以等,有些事是无论如何也等不得的。
事有缓急轻重。
她明白这道理。
所以,她没有再开口。
她能等吗?
旧欢重拾,往往会产生一种新奇的刺激。
当然它也会缩短交媾的时间。
一场空前剧烈的拼缠,很快的便结束了。战事虽短促,但两人显然都获得了高度的满足。
两人保持着最后的一个静止的动作,谁都没有说话。
他们像是已用完全部的气力,如今正在享受着那份近似瘫痪的快感。
很久很久之后,她才轻轻轻地哑声道:“你真有事情要告诉我?”
“当然。”
“什么事?”
“我这两天忽然想到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