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钱的目的,本来是想赢别人的钱,赌到最后目的变成只想翻本,也就够惨的了。
输了四百六十两,要不五百两。
五百两银子,该合多少担麦子?
鲁老头脸孔铁青,一言不发,只是点头。
不一会儿另一个十字画好,四百六十两银票又到了鲁老头手上。
这第二个四百六十两去得更快。
不过,这一次公鸡没有开口。
他怕出人命。
鲁老头脸色实在太难看了。
赌输了巨款,迫得寻短见的前例,在经营赌场的人来说,已属屡见不鲜。
这老家伙连抵押的事情都怕让儿媳妇们知道,如今一下输掉了一千两银子,回去又如何向儿媳妇们交代。
公鸡的警觉心,立刻提高。
鲁老头输了银子,与他无关,鲁老头寻死觅活,也与他无关,但他绝不能让这老鬼死在大方客栈内。
如果他阻拦不住,让老鬼在客栈内翘了辫子,那跟他的关系就大了。
他在这里油水充足,生活舒适,他不希望这个金饭碗破在这个愣头愣脑的乡巴佬手上。
鲁老头退出人堆子,像喝醉酒似的,跌跌绊绊的往外就跑。
公鸡紧紧跟在后面,一步不敢放松。
令公鸡梦想不到的是,鲁老头跑出院子,直奔大厅,穿过店堂,跨出大门,竟然就这样一声不响的跑掉了。
公鸡站在大门口,目送鲁老头背影远去,一颗心才如石头落地。
“谢天谢地,现在你老鬼无论去跳河或吊颈子,都跟我公鸡没有丝毫关系了。”
(四)
夜幕缓垂。
万家灯火。
大方客栈里更热闹了。
一个长相很老实,衣着也很老实,约莫二十五六岁的青年,慢慢的走进了大方客栈。
这位蓝衣青年尽管“貌不惊人”,言行举止却很“惊人”。
接待他的伙计,凑巧就是那个公鸡。
他先吩咐公鸡开了一间带花厅的上房,并预付了五十两银子的房饭钱。
公鸡暗暗高兴,日间在鲁老头身上刮了不少分成红利,轮到快换了班,又碰上这样一位真正大方的客人,看来他的确交上好运。
蓝衣青年道:“来桌翅席。”
公鸡道:“是。
蓝衣青年道:“汾酒三斤。”
公鸡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