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来。”
“是。”
罗三爷双手奉上一个大红封套,棕衣青年接过去,从里面抽出三张纸片。
上面一张是信函,中间一张是聘书,最下面一张是银票。
棕衣青年将三张纸片随便翻看了一下,即又放进原封套,顺手塞人衣襟,点点头道:“很好,咱们坐下喝一杯,你把花酒堂最近的情形,再说一遍。”
他们说话的声音虽不大,但居易楼不像一般酒楼那么嘈杂,所以他们这一边对两人的举动,仍然可以看得很清楚也听得很清楚。
同时棕衣青年对今天这档子事,显然也不怎么忌讳。
连追魂叟和冷面仙子的传人他都不放在心上,他还会怕了谁?
老骚包长长叹了口气道:“你小子真有先见之明,今天这一顿果然吃得很愉快。”
丁谷微笑道:“我说的话很少不兑现。”
老骚包的酒杯刚刚端起,突又放了下来,沉脸道:“你小子有种,再风凉一句看看!”
丁谷连忙抓起酒壶,为他加满了酒,又朝宫瑶打了个招呼,笑道:“说话不行,喝酒总可以吧?来,祸是我惹的,我来敬两位一杯,消消气!”
他自己干了一杯,宫瑶没有动,老骚包当然更不会理他。
宫瑶静静地望着他道:“归来峰是什么地方?”
丁谷道:“雷首十八峰之一。”
宫瑶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丁谷道:“峰下便是天堂谷。”
老骚包喃喃道:“云老头是个老怪物,你小子是个小怪物,我早就料到你们这一老一小,可能突然是一窝里孵出来的……”
宫瑶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突然闪起了亮光,而粉颊上却同时浮起两朵红云。
“那天,在彭麻子茶楼我就猜——”她好像忍下了很多话,忽然改口低声道:“关於今师的健康情形,那个家伙说的都是实话?”
丁谷点点头,端起酒来,喝了一口,同时轻轻叹了口气。
“既然令师需人照顾,你为什么不回去?”
“你说呢?”丁谷苦笑道:“你看我像不像是耽於游乐,而置多病恩师於不顾的那种人?”
“这里面有隐情?”
“一言难尽,只有包老及令师也许清楚家师的为人。”
“这是令师的意思?”
“他老人家坚持,那批宝物流入江湖,早晚必会引起一场浩劫,如何善於疏导,力求减少祸害,乃无忧门义不容辞的责任。”
“昨天夜里,你有机会收回这批宝物,你为什么狠不下心肠向那女人追逼?”
“这并不是解决问题最好的方法。”
“什么才是好办法?”
“还是先前那个老主意。”丁谷笑了笑,道:“让想得到它的人得到它,让想争取它的人继续争取。”
“我们这一伙人,则从旁作壁上观?”
“不错,就像看一场球戏。”丁谷又笑了一下道:“不过,我们也并不是完全没有事情做。”
“我们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