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娘子道:“本院万花厅,原就是个多事的地方,据说贵帮红脸虎当时已喝了不少酒,同时当时在场的人都可以证明:首先动手的人,也并不是这位了老弟。”她虽然没有明说出来,但语气已很明显:这件风波,红脸虎其实该负大部分的责任。
丁谷不禁暗暗喊了一声“冤枉”。
并不是他冤枉。
是红脸虎冤枉。
疙瘩汉子道:“你可知道当时是谁先去找谁的?”
胡娘子道:“这一点奴家也问过了,是这位了老弟。”
疙瘩汉子道:“那么,你可知道这小子当时走过去跟红脸虎说了些什么话?”
胡娘子道:“不知道。”
疙瘩汉子道:“既然你不清楚事实的真相,你又凭什么认定一切都错在红脸虎?如果有人冲着你胡老板,骂你一声骚货,你给对方一耳刮子,先动的是你不错,但真正错的是谁?”
这位欧堂主看起来像个大老粗,想不到词锋竟是如此犀利。
尤其是他举的这个“例子”,更是又粗又辣。
他完全达到了骂人出气的目的,却又叫人无从发作。。
这种高级舌战术,连丁谷也不禁暗暗佩服。
胡娘子居然没有生气,仍很平静地道:“事情既已过去,谁对谁错,谈也无益,关於这点麻烦,奴家愿意……”
疙瘩汉子道:“胡老板准备替谁解决麻烦?”
胡娘子轻轻叹了口气道:“除了我们这位丁老弟,还有谁?”
疙瘩汉子嘿嘿一声道:“‘你胡老板恐怕完全弄错了。”
胡娘子道:“哦?”
疙瘩汉子面孔摹地一沉道:“老实告诉你胡老板,本堂主今天要来解决的麻烦,第一个是你胡老板,第二个才是这位姓丁的小子!”
胡娘子脸色微微一变道:“奴家不懂堂主的意思。”
疙瘩汉子冷笑道:“没有关系,我们一件一件来。本座首先请教:红脸虎是什么时候到及时乐这里来的?”
“昨天晚上。”
“他有没有将这个月的规银五百两交给你胡老板?”
“交了。”
“上个月呢?”
“也收到了。”
“胡老板收到这个月的规银时,对红脸虎如何表示?”
“奴家给了收据。”
“没有别的?”
“没有。
“江湖上传言,灰鼠帮将於最近要从洛阳运出大宗宝物,胡老板有否听到这个消息?”
“听人提过。”
“胡老板有没有将此一消息立即转告本帮?”
“没有。”
“为什么?”
“因为这只是一种传言,并不一定可靠。”
“本帮每个月缴交你胡老板五百两纹银,为的是什么?”
“提供关洛道上值得注意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