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〇六
辛维正恐怕这位任性的师妹“胡缠”下去,忙岔言道:“好啦,凤妹,等下如果他们来,东条俊的女儿就由你负责。”
金紫凤哼道:“这个当然,我……誓必挽回面子!”
“什么?”辛维正道:“凤妹和东条芳子已经交过手了?”
“对呀!”金紫风低螓首,又仰面道:“方才是我……输了,所以,我非找回面子不可!”
辛维正道:“原来凤妹已经同她过了招?”
“是么!那倭女功力真……不错!”接着又道:“我是徒手接她的倭刀,她的刀法确实很……快疾熟练。”
“这样,风妹并不算输,而且,该是你比她高一筹才对。”
“是么?所以……”
辛维正截口道:“不过,凤妹记住千万勿轻敌,那因为他们长青岛的武学和我们中土不同,也可能另有什么厉害毒招!”
金紫凤道:“我知道了,等一会儿定用兵刃,我正想……”
黄逸公适时向她看来,叫:“凤儿你过来——”
金紫风一怔,迅即向黄逸公走去。
黄逸公一手拉着她的窍手,慈祥地笑着,另一手抚着她的香肩,道:“风儿,你可肯听叔叔的话?”
这句话很突兀。
辛维正等皆立即感到话中的“份量”。
大家都是神色一凝。
金紫风娇笑道:“凤儿哪有不听叔叔的话之理?”
黄逸公点头道:“这样才好——”
一顿,缓声道:“风儿,你肯听叔叔的话,就得字字记着,句句照做,不可任性胡来。”
大约她也感到“严重”了,沉声道:“凤儿一定听着、记着。”
黄逸公肃声道:“凤儿,你有红粉巾帼气,不失为江湖儿女,也不愧金鹏举的女儿;可是,由於你爹只有你这惟一女儿,你没有兄弟,你就等於你爹的掌上珠,命根子;因此,你从小就受娇宠惯了,未经世事,只知道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到哪里就到哪里,对不?”
金紫风神色黠淡下来,眉宇涌上悲感——她的芳心如震动的琴弦,脸上掠过一层阴影,点着头,道:“是——”
黄逸公道:“因此,你现在的身份,不止於金汤堡的惟一继承人,也等於金家仅存你一人是血比水浓的惟一亲人,由於你是姑娘家,你爹的香菸嗣续,也要靠你来递坛——”
金紫风一阵脸红,姑娘家本能害羞,使她低下了头,只咳了一声。
黄逸公道:“凤儿,叔叔平日不便和你谈及这些,只想等你再长大几年,经过事故磨练,自然会逐步成熟。堡中上下,都因为你是他们老主人的爱女,大家都关怀你,但知道你是从小娇惯了的姑娘,也不敢对你有任何直率的话。可是,现在突生波澜,有了非常之变,我这位叔叔,不得不作万一设想——”
金紫风忍住在眼中乱转的泪花,哽声道:“叔叔,凤儿……懂了您的意思了,风儿知道如何做的……”
黄逸公点头道:“凤儿,你还是很聪明懂事的,你明白你自己关系大就好;所以,你千万不要逞强任性,并不是叔叔要你受委屈。由於你的身份关系,非到万不得已时,你为了自保的话,尽量不要争强好胜;那因为在你的立场而言,赢了别人,不足增荣,如果有个万一,徒然……影响大局,也使叔叔和全堡上下愧对你爹;所以,等下你不必出手,明白么?”
金紫风睁了一睁,颤首道:“凤儿听着就是。”
黄逸公嘘了一口气,安慰她:“凤儿,你能体会叔叔苦心,叔叔才高兴,你可以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