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五
那老者谦谦君子状,也还了一礼,欠欠身道:“原来你就是近来名满中土武林的辛少侠?”
辛维正忙谦声道:“不敢当,辛某不过武林末学,后生小辈,不足挂齿。”
东条岛主频频点首道:“名不虚传,果然不错。小友,请你下来坐谈。”
辛维正心中一动,大为骇异,暗忖:“此人果然不易对付,需要小心些。”
他马上拱手,道:“晚辈遵命。”
人已飘坠,在东条俊面前丈外停住。
他神色平静,含笑卓立。
好像除了面对东条俊一人外,其他的人皆不在他眼中,看也没看一眼。
东条俊霭然一伸右手,道:“看坐。”
辛维正以为对方是表示要进屋里?
可是,马上推翻了他的想法,出他意料之外——
只见东条俊,竟从从容容地好像就要在原地跌坐下来。
辛维正大为窘促,不知如何才恰当。
只见东条俊身后的那个少女,迅速地一扭腰带,把背上那个叠得很整齐的,就像四方花布包袱似的东西快步拿到东条俊身后,把那个布袱展开,铺在地上。
东条俊就就着展开的花布包袱盘膝而坐,先倾上身,直直腰,一层折扇,笑道:“辛小友,你们中土不习惯这样坐法——”
“芳子,到屋中搬个椅子给辛少侠坐。”
辛维正忙道:“这个就免了,晚辈就站立领教,不敢劳动姑娘。”
东条芳子,竟低着头,移步很快地向屋中走去。
辛维正好尴尬,他迅即有了主意,一拱手,道:“我自己来。”
他旋身向屋中掠去,比芳子快,抢在她面前。
他很快地搬出两把椅子,一手一把。
东条芳子已低头退回乃父身后。
辛维正已经“明白”了,因为他入屋之际,已经发现被他制住穴道的谷大财不见了。
显然,当他在屋面上时,已有人进屋把谷师爷带走,难怪东条俊不愿再进屋里去,都是心中有数。
辛维正虽不知东条俊打的什么主意,但对方既然这样“和气”,礼尚往来,也不必恶容相见。
且看对方如何表示?再随机应变。
他轻轻把两把椅子放下,一摆手,道:“请坐。”
东条俊笑呵呵地:“辛小友,你只管坐下,老朽习惯这样坐才舒适,对小犬与小女,更不必客气——”
一摆手,向东条儿玉与芳子指了两下:“小友,这是犬子儿玉与小女芳子。你们兄妹,去见过辛少侠。”
东条儿玉十分勉强地走前数步,向辛维正抱抱拳。
东条芳子则竟是走近三步,低头屈膝,要“磕头”了!
辛维正手是失措——他当然不知道对方去礼敷周到,女人习惯於伏地行礼——他大惊之下,只好先向东条儿五抱拳,再还了东条芳子一揖,口中连道:“不敢当,不敢当。”
东条儿玉瞪了他一眼,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