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怎么可能是我带过来的？”

吴夫人虽然嘴硬，还是想起自己在府上不断梦魇的事情，要不是因为闹鬼，怎么可能三番五次梦魇。

“连大师都没有办法，那我该怎么办呀？”

“解铃还须系铃人，要找出这东西的来源，才能对症下药。”

慧空大师说完又咳嗽了两声，似乎极其虚弱。

“这次的事情我无能为力，夫人请回吧！”

吴夫人脸色发白，但是也没有办法，只好先回去了。

就在两个人走远的时候，里面的慧空法师突然恢复了正常，拍了拍狂跳的胸脯，喃喃自语。

“哪有什么鬼呀，说不定就是那个丫鬟找人演的戏，深宅大院里弯弯绕绕就是多。”

正这么想着，突然觉得脖子后面吹来一股凉气，转头一看，一个一脸坑坑洼洼，仿佛刚被烈火烧过的人冲他张开了血盆大口。

“啊啊啊啊啊鬼啊！”

慧空大叫了一声晕了过去。

肖路冷哼一声，胆子这么小，还敢出来坑蒙拐骗。

这一剂猛药已经下完了，能不能说实话就看方瑶的了。

吴夫人本来去寺庙里就是求平安的，没想到不光没有求到平安，反而比之前更加严重了，回去之后竟然一病不起。

在床上躺了两天之后，吴夫人突然要出门。

“夫人，您要去哪里，我陪您一起去。”

吴夫人却摆了摆手。

“不用了，季嬷嬷陪我一起去。”

季嬷嬷已经过来扶住了吴夫人，并且有意无意地挤开了方瑶。

看样子她这次行动并不想让方瑶知道，但是越是不想让方瑶知道的事情，说明越对她有用。

方瑶怎么可能不跟着去呢。

“站着，干什么去？”

守门的两个小厮一下子拦住了方瑶，作为一个丫鬟随便出门，这还了得。

方瑶扬了扬手里的药包。

“这是夫人的安神香，夫人这两天梦魇得厉害，要是在外面受到了惊吓，你们承担得起吗？”

两个小厮互相对视了一眼，还是把方瑶放了出去。

方瑶赶紧悄悄跟上了。

吴夫人和季嬷嬷去的是郊外的一个院子，很偏僻，显然跟吴夫人这种身份不搭调。

吴夫人下了马车，季嬷嬷过去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一个干枯瘦弱，脸色蜡黄的姑娘，看起来大约30岁左右。

一看见季嬷嬷，她原本没有什么神采的眼睛里突然亮了亮。

“夫人，夫人来了？奴婢见过夫人。”

“起来吧，香兰。”

香兰？原来她就是那个香兰。

方瑶记住了这个人的样子。

随后吴夫人和季嬷嬷就跟进去了。

方瑶在外面听着，听见里面传来季嬷嬷的声音。

“香兰，你家男人什么时候回来？”

“他已经很久都没回来了。”

“哎，这个孽障。”

“怎么了夫人？”

“最近夫人夜里经常睡不安稳，本以为是身子不好，谁想到居然是闹鬼！”

“鬼？”

“是呀，外面佛寺里的慧空大师都说了，就是夫人沾染了鬼魂，可是夫人从来都没有害过性命，就只有那一次……”

“可是……那不是鬼英动的手吗，和夫人有什么关系？”

“你懂什么呀，柿子专挑软的捏，鬼英是个杀人如麻的刽子手，就算是鬼也不敢来找他的，只能来找面慈心软的夫人了。”

“唉，当初也是我一时糊涂，也许我不该杀姜禄。”

“夫人别这么说，姜禄早就该杀，咱们不杀，老爷也不会留他的，更何况他对夫人有了不该有的心思，杀了他也是应该的，当务之急是找鬼英回来，他杀人多，身上杀气重，鬼一定不敢近身的。”

方瑶听明白了吴夫人的意思，她现在是病急乱投医了，因为她平时最信任的慧空法师也已经无法帮她了，所以她要选择一个杀气重的人帮她守着。

民间确实有过这样的传说，鬼怕恶人，不过也只是传说而已，毕竟没有人见过真正的鬼，用这种方法就跟向慧空法师求平安符一样，只不过是图个心安而已。

方瑶对姜禄和鬼英这两个人有些好奇。

姜禄，姜眠，如果姜禄不是吴夫人家的亲戚，最起码也应该是吴夫人家的下人，他做了什么事惹得姜眠想要杀了他，又对吴夫人心怀不轨，所以吴夫人让这位鬼英先杀了他。

至於这两天的闹鬼事件，吴夫人以为是姜禄的鬼魂在作祟。

这已经偏离了方瑶当初的预想。

她当初之所以提起方慈，就是想让吴夫人把注意力放在方家，跟踪吴夫人也是想看看吴夫人这边有没有什么有用的情报，结果现在这两个人基本上都跟方家没有关系，那她岂不是白忙活了。

难不成吴夫人根本就不知道当年的内情？

方瑶有些挫败感。

正在这个时候，里面又传来了一个声音。

“对了，那些东西藏在了哪里，你现在可知道了吗？”

“奴婢不知道，鬼英一直藏得很隐蔽，我每次想找都找不到，还被他发现打了一顿。”

“这个鬼英，居然敢用当年的东西来威胁我们。”

“夫人，都是我没用。”

“跟你没关系，要不是姜禄别有用心，怎么会留着这些证物？现在证物被他捏在手里，要是他什么时候想揭发咱们，咱们都好不了。”

“可是夫人，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就算有证据证明方家是无辜的，又能怎么样呢，方家的人已经死绝了。”

方家！

方瑶听见了关键的信息，她想要的结果终於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