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五官神似,但这样健康的女孩和他们映像中骨瘦如柴的黑瘦克莱尔完全不同。
“警官,我想你搞错了。”安德鲁失望的说道“我的姐姐没有这么饱满白皙的身体,我想她没患癌的话肯定也这么漂亮。”
警察的视线随即投了过来。
克莱尔扶着桌子慢慢站起身,她动了动唇,用力扯出一抹笑容,“安德鲁,看来你有好好听我的话在上学了,这身校服在你身上真标致。”
“还有妈妈,你给我织的蓝色毛衣,不知道我现在长胖了还能不能穿下。”
这些话一出,门边的两人身体齐齐一震。
安德鲁身边的妇女当即挣脱开了扶住她的手,疾步来到克莱尔面前,伸手捧起她的脸。
在仔细凝视一番后,唐娜的嘴唇抖了抖,挂满细纹的眼睛顷刻间注满了眼泪,“克莱尔,是我的克莱尔。”
她再怎么眼睛不好,也不会认错自己的女儿。
“妈妈。”克莱尔张开手臂抱住她,手指抚摸着她的脊背,轻声安慰“我回来了。”
“你当时为什么要跳下去你为什么要跳下去你知道我的心在那时候也跟着你一起死了吗”唐娜挥舞着手臂一下又一下的打在她的背上,瞬间哭的撕心裂肺。
“对不起,对不起妈妈。”
克莱尔红着眼睛,一遍遍的内疚道歉,“我自私的以为那是最好的选择,可我做错了。”
唐娜收拢手臂,紧紧抱住她,抽搭道“还好你回来了,上帝在夺走你后又把你完好的送回了我身边。”
克莱尔流着泪,“我爱你妈妈,我爱你。”
安德鲁这时候才恍惚的反应过来,他走上前还是有点难以置信,“你当初在半空中消失,现在”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曾经发生过的和现在正发生的一切,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只化成一句,“你经历了什么现在看起来怎么会怎么会如此健康”
这完全不是一个患癌濒死女孩该有的状态,他的姐姐克莱尔消失的近一年里,身上发生了什么
年轻的安德鲁又是高兴又是困惑。
事情实在太多了,克莱尔也无法一下说清楚。
她空出一只手臂,狠狠在他的脑袋上揉一把,“你不能先来拥抱我一下吗”
安德鲁内心一阵愧疚,伸出手臂将她和妈妈一起抱在了怀里,语气也变得更咽,“我以为你永远不会回来了,我很想你,姐姐。”
“我知道。”克莱尔将脸埋在他的胸口,更咽道“我们又团聚了。”
三人相拥一会,缓过情绪来的唐娜用她那双布满风霜的手紧紧抱住克莱尔的胳膊,“我不会再让你消失了,我们回家,回家在说,你的房间还一直留着。”
克莱尔失踪一案,在2022年末,办理了结案。
在她跟着母亲和弟弟跨出警局时,胃里忽然一阵翻涌,她面色突变,挣开了唐娜和弟弟的手扶住墙壁哇的一声吐出一堆污秽物。
直到将胃里仅存的食物都吐了个干净,克莱尔的嗓子已如烙了铁般烧的慌,她的脑袋开始昏沉,眼前出现重影,耳边的声音也变得嗡嗡作响听不见话。
似乎是穿梭回来的后遗症,又或者是什么
“克莱尔”
昏迷前的一秒,她听见了他们惊惶失措的大喊。
一片黑暗中,令人厌恶的消毒水气味再次充斥了她的鼻子。
耳边医疗仪器的滴滴声仿佛让她回到了患癌那几年的痛苦时光里。
胃里的恶心感减少了不少,克莱尔难受的动了动紧闭的眼皮,慢慢睁开眼。
雪白的医院天花板,旁边的助力架上勾着两袋药水,正随着输液管缓缓流入她的身体里。
“嗯”
克莱尔转了转酸胀的脖子,口腔里呕吐后的酸涩感让她十分难受。
她偏过头,看着身侧的那扇百叶窗下,狭窄的沙发上正蜷缩着瘦高的安德鲁。
她似乎昏迷了很久。
“安德鲁。”她微哑的声音叫了他一声。
还在小憩的安德鲁猛地一个惊醒从沙发上翻了下来。
“克莱尔。”他抹了一把脸,立即直起身走到她的病床边,“感觉怎么样”
她难受的问“不太好,我怎么了”
安德鲁看着她苍白的面容欲言又止。
克莱尔调高了音量,“我怎么了安德鲁”
见她挣扎着要坐起来,安德鲁连忙将床靠背调高,让她可以靠的舒服点。
随后他表情不好的说“你怀孕了。”
床上的女孩身体骤然僵住,她机械的转过头,“你说什么”
“你怀孕了克莱尔,医生说已经一个月了。”
安德鲁在床边坐下,又从口袋里拿出一条项链放到她手里,“这消失的大半年你去了哪里又和谁结婚了”
克莱尔的眼睛聚焦在那枚银色戒指上,目光呆滞。
“这是从你的脖子上拿下来的。”安德鲁执起她的手,“和你无名指上的是一对。”
她死死盯着那枚戒指沉默了好一会,随后颤抖的将项链收拢在手心里,眼泪夺眶而出。
“克莱尔”见到她哭,安德鲁立刻慌了神将她半个身子抱入怀里,“到底怎么了别吓我。”
克莱尔在他怀中一时间哭的悲痛难捺,一句话也说不出。
卡修斯将代表婚姻的戒指还给了她,彻底给了她自由。
可这早已不是她想要的,他们已经相爱了,他本可以来到她的世界,他们本该可以有个未来,他们会有个好结果。
不该是现在这样,他不该就这么死去。
安德鲁用力抱着哭泣的她,眼里很是心疼“克莱尔我的姐姐呀你现在是孕妇至少为了孩子和身体着想,别哭了”
听见还有孩子,克莱尔终于冷静下来,她抹掉眼泪,将那串项链重新戴到脖子上,手指颤着抚摸上自己的腹部,“已经有一个月了”
“嗯,他的父亲是谁”安德鲁耐着性子递纸给她擦眼泪,又隐含恼怒的说“是不是他抛弃了你”
“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