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二
右臂微展,一招“穿风拿云”,便往紫脸老人后肩抓去。
紫脸老人嘿嘿一笑,一错步,左飘右闪,眨眼脱出三角空地,径趋东首岩壁,沿着岩壁,贴身游走,其疾如飞。
所有的目光,立即随着两条飞走的身形移动。
游龙老人眉峰微皱,百花教主却暗暗赞叹道:“唔,天山游龙步,对付天山派的人物,就用天山派的绝学,这位余老儿,怪不得他狂,的确有一手。”
转瞬之间,双方已追出五十余步。
这时候,紫脸老人正转到正北岩壁下,距三角会场约五六丈远,他快,蒙面妇人更快,双方由起步时的丈许间隔,已一缩而至三尺之内。’
眼看着,不须走完八十步,蒙面人即可追及。
司徒烈一身汗,暗忖道:“我的天,想不到假戏这样真做。”
眼角一溜,见离群已远,立即向身后传音发话道:“别逼我,夫人,我是烈儿啊!”
白夫人微微一怔,忙传音答道:“换个花样,上岩壁。”
司徒烈应声领会,故意哈哈大声一笑,好似刚才全是卖关子,现在才拿出真功夫一般,真气一提,腾身上岩。
白夫人则装作非常意外地一顿,立即落后两尺。
这边看的人当然不知就里,游龙老人眉峰又是一皱,而另一蒙面人白依娘更是着急,连连跺足道:、“唉呀,娘怎么啦?”
司徒烈知道时间无多,一边上岩,一边继续说道:“百花教主的绝学叫‘阴阳指’,看样子跟烈儿习自疯和尚的一元指差不多,专破各种先天气功,请夫人留意并转告恩师他老人家,还有,百花教主身旁的四后身上,一人带着一颗相思豆,请夫人设法逗引四后中的一人出场,取得相思豆,烈儿有重要用场——”
白夫人传音问道:“没有别的了吗?”
司徒烈星目一闪,忙又说道:“还有,请夫人恕烈儿无礼,让烈儿这一场,烈儿打胜了,在百花教主方面,身份才能维持。”
白夫人笑答道:“你放心下手打一掌也就是了。”
话说之间,由东至西,岩壁走完半圈,百步已满,白夫人脚下一紧,故意以毫厘之差,失手抓脱。
司徒烈故意大声道:“百步满啦!”
招随声发,返身一掌,猛向白夫人劈去。
白夫人侧身一闪,同时亮掌迎拒,脚下暗暗使劲,一块岩石,崩然滚落。
这时的白夫人,好像因脚下着力不稳似的上身晃得一晃,身形一滞,立被司徒烈掌风扫中。
只发惊叹。人已自岩顶虚空栽下。
半空中挣紮着挺身一招“金鲤跃龙门”,总算煞住向下直坠之势,勉强找着地面,落地后又复踉跄退出两三步,这才拿检站定。
自纱孔中双目一剪,默然低头,司徒烈故意大声又笑道:“恭喜,恭喜,芳驾居然有惊无险,也算难得了。”
大笑声中,看也不看白夫人一眼,迳自腾身而起,半空中真气一提,下降之势又复上振,竟然横空平越六七丈,飞落百花教主身侧。
百花教主容颜焕发,忙不迭离座相迎,执手致贺道:“余兄赢得头彩,小弟光荣之至。”
司徒烈傲然落座,仰脸不屑地道:“算什么?牛刀小试罢了。”
这一厢,白依娘双目一红,便欲抢出,游龙老人沉声道:“不许妄动!你娘都不行,你能怎么样?”
话说之间,白夫人已然归座,游龙低头皱眉道:“贤妹,那人能耐显然并不在你之上,致败之因,可说全由於本身的一再失误,这是怎么回事?”
白夫人垂首如故,自面纱背后低声微笑道:“怎么回事?告诉你吧:游龙老人跟疯和尚两位,愚妹一个也得罪不起!”
接着又是微微一笑道:“现在明白了吗?”
游龙老人怔神一哦,白依娘惊喜失声道:“什么?是烈哥哥?”
白夫人连忙低声叱道:“轻点!传音两位花子伯伯注意,娘有话说。”
这时场中,又复平静下来,疯和尚双目如电,满场环瞥一周,拍拍手,集中了众人的注意,跨出一步,哑声笑说道:“刚才的一场,胜负虽分,但是平和得很,由於双方均非这次与会的主脑人物,可说只是小节目之一,现在请四位巨头出场,一展雄才!”
七星堡主,百花教主,黄山百毒叟,天山游龙老人,四人缓缓抬头,循环互瞥了数眼,天山游龙老人目光最为平和,百毒叟的目光高深莫测,百花教主目光中充满了阴险,七星堡主目光则透着一派狂热和嚣张。
四人尽管眼神有异,但却没有一人首先发动。
疯和尚精目一滚,正待二度发话之际,坐在游龙老人下首的追魂、神机两怪乞,突然齐声一声干咳,跟着便大声聊起天来。
首先是神机怪乞向追魂怪乞大声问道:“老大,咱们算不算主脑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