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凤又朝黑凤瞪了一眼,黑凤这才撒娇地低声道:“那你要早点回来啊!”
白凤也道:“别忘了家里有人等你呐!”
怪人掉过脸来,撑开那两道八字肉沟,朝双凤注视着点点头。这一次,司徒烈看出来了,它,肉沟的撑张是代表了感激和快慰。
怪人点完头,又干了一壶酒,便即起身道:“你们吃完了,早点回去,我那朋友在等我,我得走了!”
双凤起身相送。
怪人不断地点着头,缓步下楼而去。
怪人一走,双凤立即暧昧地互视而笑起来。笑了一会儿,白凤突然敛起笑容,沉着脸色向黑凤低斥道:“妹妹,刚才你也真是……你难道不晓得老鬼是何等人物么?”
黑凤不服道:“他又不是神仙。”
白凤微怒道:“你这黑丫头,总是不知死活……”
黑凤低笑道:“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还提它个什么劲儿?等会儿如果给你姊姊占了先,黑丫头倒要看看你这个白丫头知不知死活……”
司徒烈暗呸道:女人如果都像这样子,我讨老婆就不是人。
冬天,日头特短。
才不过申末光景,天已逐渐暗了下来。
白凤望望窗外,起身道:“不早了,我们好去啦!”
於是,双凤也走了。
司徒烈仍然留在原来的地方,踌躇不已。
他想:他该怎办呢?像玉面阎罗跟蓝关双凤这种男女,死了不少,活着嫌多。老实说,他想除去他们三个。
可是,目前的他,并非自由之身。
虽然他没将双凤眼玉面阎罗放在心上,但鬼见愁却不是个好惹的人物。此去七星堡,任务重大,离开鬼见愁,便无异自撤追究纵火案真相的阶梯。除去三个淫贱的男女,机会多得很,但追究纵火案的真相,却是良机一去不再。所谓事有缓急轻重,利害倒置,便为不智。
他真恨,那个老鬼为什么不早来一步呢?
他招店伙结了账,漫步出了酒楼。这时正值日落西山,满街昏黄,且有几家店舖业已点起灯火。
他向自己落脚的客栈走去。
现在,他既不便妄动,就只有吞忍了。
司徒烈正低着头一边走一边闲想的时候,突然有只手掌在他肩头轻轻一拍。司徒烈大吃一惊,本能地以在朝阳观前学来的游龙步法,一个滑闪,脱开对方之手。
一个熟悉的声音笑道:“一学就会,孩子,你好高的天资啊!”
定神一看,来的竟是鬼见愁。
司徒烈不禁出了一身冷汗,假如他贸然出掌相拒,岂不马脚立露?好险,好险!他心中道着惭愧,面上却力持镇定,赧然笑道:“啊,老伯,是您,您可把我唬了一大跳呢。”
鬼见愁走上一步,蔼然笑道:“一天没见你,你去了哪儿啊?”
司徒烈笑道:“闷得慌,喝了点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