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老,瘦老,逍遥村的那件公案发啦。”
两老脸色,遽然大变。
“这三个杂毛,”独目叟怒喊道:“他们怕顶黑锅,居然计画着出卖我们呢?”
两老眼中的凶光暴视,开始朝长白三仙轮流瞪去。
三仙大慌,纷纷嚷道:“两老,别听那个瞎眼贼的……他在嚼舌头,含血喷人呢!”
独目叟故意不屑地冷笑道:“大丈夫,敢作敢当,现在赖,又有什么意思?”
天仙道人又急又怒,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当下,只见他,一抖手中钢拂,猛下煞手,奋不顾身地朝独目叟猛攻而来。那一边,地仙和人仙两个道人,这时也将鬼脸婆暂时搁下,一致如疯如狂似地,扑向独目叟。
独目叟一面退向两老,一面狂笑道:“杂毛们,想杀老夫灭口么?哈哈,冲啦!”
厅下双老,这时齐声喝道:“羊叔子,真有这等事么?”
独目叟喘息着喊道:“以羊叔子跟三个杂毛的交情,除了这等事,哪会拚命?”
两老又喝道:“骊山尹老怎会也在此地?”
这时的鬼脸婆,一头雾水,怔在那里,看得莫名其妙。
当下,独目叟故意怒道:“你们两个老鬼,可是要等那羊叔子先向阎王老爷报个到,然后回来说给你们听是不是?”
胖瘦两老,又对望了一眼,互相点点头,然后分别从板带上拔出那二尺来长的热钢旱菸杆,一声哼,有如两只张着利爪的巨鹰,其疾无比地,扑向长白三仙。
长白三仙,魂飞魄散,惊急之下,除了怒骂穷嚷,要分辩,也无从辩起。
这种情形看在两老眼中,越发以为独目叟所言不虚。
就连能言善辩,奸险过人的人仙何文武,此刻也失去了用武之地!三仙的武功,本来就较一叟两老为差,加以心慌意乱,又都苦战了百招之上,如何抵得住两老的凌厉的攻势?不消片刻,先后三声惨嚎,三个色魔的脑袋,分别在胖瘦两老旱菸杯斗下,开了血花。
一霎时,云收风息。
两老冷笑着插回早烟杆,先跟鬼脸婆约略招呼了一下,然后齐向独目叟皱眉问道:“羊叔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独目叟朝三仙的屍体瞥了一眼,故意叹息了一声,方才摇摇头感慨地道:“三个杂毛为了自身的利害关系,居然会算到我们几个老朋友的头上来,真是令人难以置信!可是,这是羊叔子亲耳听到的,羊叔子怎能不信任自己的耳朵呢?……事情是这样的……昨天晚上,羊叔子为了侦察游龙老儿的行踪,顺道来看看这三个杂毛,两老知道的,羊叔子跟三个杂毛之间,已无形迹可拘,一向是迳自登堂入室,习以为常……昨晚,也是一样。
昨晚,我到这里,约摸初更光景。
依往例,我到了这座厅前,大都干咳几声,等三个杂毛开门出来,然后就在这座厅上聊聊,我,羊叔子,是懒得去看那些不堪入目的场面的。
可是,昨天晚上,情形有点反常。
我来到厅前,居然没有听见那种听惯了的男女混合笑语,左右两间密室,静悄悄地,一点声音没有。只有中间的一间,有窃窃低语传出,我略为谛听之下,竟是三个杂毛的声音。
我一时好奇,仗着被己均是事无不可对人言的老朋友,便半开玩笑地,蹑手蹑脚地凑了过去。
讵料,一听之下,我几乎气昏了。
两老,你们猜猜看,三个杂毛在谈什么?
嘿,真是混账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