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非计穷力竭,为什么要用这一招?”
“连妈妈也不明白呢。”
“他会是剑圣的什么人?”
“这一点,妈妈更不明白了。”
“是不是因为剑圣没有传人?”
“是呀!”
“真怪。”
“他是剑圣何人,这一点困惑太大,徒想无益。暂且略开不谈。让妈妈先想想,他既非功力悬殊不敌,他为什么无缘无故地采用这一绝招自救?”
“……”
“……”
“妈妈,想到了么?”
“唔,可能他在等待什么。”
“难道他不可能是在思索什么?”
“唔,是了。”
“什么?”
“孩子,你给猜中了。”
“哦?”
“他一定是在想一件事情。”
“想什么呢?妈妈。”
“这就难说了。”
“会不会偶尔忘却整套剑法中的一招?”
“傻丫头,真是天真得可笑。”
“难道天下就没有比我更傻的人?”
“哧。”
“妈妈,假如那人真个是忘了一元剑法中的一招,念在他会使用一元剑法的份上,你能不能指他一招?”
“天知道他忘了哪一招?”
树丛中只听人语而不见人影的二人,似为母女。
母女二人,出声谈笑,毫不避讳,似乎斗场中的这三位人物都不在他们母女二人的心目之中。
斗场中三人,对於前面的这一段对白,谁都听得清清楚楚。
孙伯虎,疑奇兼有,只为不愿再惹意外,故作充耳不闻。
黑袍独目叟,欲罢不能。
蓝袍独目叟,听完最后一句话,心头狂喜。
树上母女是谁,只有他一人心里清楚,只为斗事未了,无法分神招呼。他怕母女半途退身,无处找寻,又怕放走长白独目叟,错过取得盘龙宝剑的机会,心下委实难於取决。这时,蓦听中年妇人有意点破他的迷津而苦於指点无门,当下,柳条一挥,逼开黑袍独目叟,将第三七式连攻相同两招,重新踩起先天一元九宫连环步来。
果然,树丛中的谈话重新开始了。
这一次,是那位中年妇人的声音,首先开口笑道:“孩子,真个给你猜中了呢。”
接着,一个少女的脆声答道:“你知道下面的一招么,妈妈?”
“假如那人刚攻出的两招,是一元剑法三七式‘变生两仪’的话,底下一招,第三八式,便应该是‘四象复位’!”
“妈妈,‘四象复位’如何个使法?”
“傻孩子,妈妈说出来,二人同时听到,岂不消减了这一招的威力?”
“他已用了五十式中的三七式,还没有将对方降服,再加一式,又有何用?”
“咦,这倒是怪事。”
“什么,妈妈?”
“孩子,你又说对了。那个穿蓝袍子,很可能是第一次施展这种剑法,你不见他不肯错乱一式,坚持着从头到尾,有条不紊地,按步施展?”
“妈妈,蓝施子的能否胜得了黑袍子的?”
“应该可以。”
“凭功力么?”
“不,凭一元剑法的绝世威力。”
“那他为什么还在熬时辰?”
“傻孩子,人家一套剑法还没复习完毕呀!”
“那么,快点告诉他吧,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