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他含笑向司徒烈招手道:“我们到外面坐坐。”
走出甬道,进入外间书房,施姓师爷回头笑道:“你会下棋么,施力?”
司徒烈点点头。
施姓师爷高兴地笑道:“那真是好极了。”
於是,他自己捧着两盘棋子,吩咐司徒烈夹着一方既薄且轻的棋盘,走出书房,沿着一条弯弯曲曲的花径,穿过无数亭台楼阁,来到那座七星塔下。
施姓师爷回头一笑道:“能上高么?”
司徒烈点点头。
施姓师爷哈哈一笑,一声清啸,身形业已笔直向空中拔起四五丈高,借着塔层突出之处,一点一拔,恍若一缕轻烟,袅娜不绝地上升再上升,刹那之间,已经变成极其渺小的一点,停留在高不可仰的塔尖窗口。司徒烈暗暗吐舌道,这师爷好俊的身手,上次若非他有意成全,我怎能出得了此堡?司徒烈心底尽管敬佩,表面上却可不愿过份示弱,当下双手执定棋盘,略一定神,也是一声清啸,猛然拔身而起,他虽然没有施姓师爷的身法美妙轻灵,但一下子也拔起了足有三四丈之高,他觑准落脚之处,一点一弹,毫不含糊地,连续腾起,先后足有五六个起落,方始到达塔顶。
司徒烈到达塔顶,施姓师爷业已安闲地坐在塔顶内,那间六面皆是窗户的小室中,以一种赞许的眼光,望着他,点头而笑。
“想不到你已具有这等好身手,”等司徒烈进入室内,师爷笑道:“真是出我意料之外。”
司徒烈赧然一笑道:“比起师爷来,还是差得远了。”
这时,施姓师爷微一顿足,四周喀嚓一响,六面窗户一齐滑下一面厚厚的玻璃,将窗口闭住,他叫司徒烈放下棋盘,领着司徒烈在各个窗口环视了一圈。司徒烈发觉,这座七星堡占地足有一里方圆,四围除了护河木栅之外,最里层尚有一道蜿蜒伸展,首尾衔接的堡墙。堡内楼台起伏,屋宇鳞比栉次,连绵不绝。
施姓师爷踱回室中,正容向司徒烈道:“七星堡除堡主之外,以我姓施的为尊,除了我和堡主,谁也没有权力带着外人到这个地方来。我带你来塔顶下棋,只是一种借口,七星堡中机关重重,除七星塔顶之外,任何地方说话也不安全。我知道你有很多话要问,我也同时有很多话要说,我们在未交谈之先,应该先有一个君子协定,无论我们在塔顶说过什么,一旦离开此地,我们彼此均应将说过的或听到的忘却,就像我们什么也没有说过或听到过一样——施力,你依得么?”
司徒烈严肃地点点头。
“好,你且坐下来!”施姓师爷坐下又道:“孩子,我施天青首先应该向你表明的,便是我施天青的身份,你别管我对七星堡主的看法如何,我要告诉你,虽然你对我施某人有再造之恩,但我仍然忠心服从於七星堡主!这是什么原因你也别问我,因为我不能向任何人解释,同时,就是我向你解释了,以你这种年龄,你也不一定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