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
台下狂热了一阵之后,忽然寂静起来,千万双惊诧的眼光,一齐注向司徒烈。
孙伯虎在刀疤汉子身边俯身察看了一会儿,然后气喘如牛地又奔至司徒烈身边,深深一躬,抖声哀求道:“七星堡……孙某人担当不起,小侠……高抬贵手……过去看看,还……有救没有?”
司徒烈哼了一声,走至刀疤汉子面前。
刀疤汉子平仰着,情形和塔牢中那个送饭的七星第五鹰昨天受了他一掌的情形一样,脸色金黄如纸,鼻息微弱,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司徒烈自语道:“有疤的,这一掌就抵十个耳光罢,我们以后谁也不欠谁的了。”
孙伯虎一旁顿足道:“他是七星堡十三鹰中人物啊,这怎办?这怎得了?”
司徒烈星眸暴睁,指着孙伯虎之面,怒斥道:“孙伯虎,枉为你昂藏七尺之躯,自称武林中人,连这点风浪都且担当不起,你还算什么人物?你每年花费无数金钱来设这种擂台,又是何苦来?”
“他……他是七星堡出来的啊!”
“七星堡又算得什么?”司徒烈豪气勃发,厉声道:“七星十三鹰连小爷一掌也抵受不住,七星十三鹰又有何怕之有?何况人是我打的,小爷有名有姓,你担的什么忧?”
孙伯虎满脸飞红,嗫嚅好一会儿,忽然间,似乎想起了什么,脸色一整,畏缩之态顿减,他合紧双拳,向司徒烈恭敬地一举道:“小侠好教训,孙某人衷心感受。小侠以如此年龄,而负一身孙某人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绝学,着实令孙某人五体投地,小侠尊姓大名,现为何派门下,不知孙某人有幸与闻否?”
司徒烈点点头道:“这还像话。”
孙伯虎见司徒烈并未回答他的问题,以为司徒烈不肯示人以真正身份,当下也不便相强,转又朝地上的刀疤汉子一指,低声道:“小侠和七星堡之恩怨,孙某人不敢过问,但此人究竟如何处置方好,尚祈小侠明示。”
司徒烈忽然想起一些事,於是向孙伯虎道:“府上距此多远?”
孙伯虎闻言色喜,忙道:“寒舍距此不远,小侠肯辱临否?”
司徒烈点点头。
孙伯虎连忙大步走至台前,向台下高声说道:“本届武擂至此结束,明年当与诸君再见於此地。至於刚才那位小侠失手之事,那位小侠因是当今异人门下,另有解救之道,大致无碍,不劳诸位过虑……谨谢诸位盛情捧场,孙某人有礼了。”
人声嘈杂,人潮四涌,纷向四方散去。
司徒烈吩咐孙伯虎将刀疤汉子叫人架了,由孙伯虎领路,由台后抄捷径,来至镇外一座庄院之前。
进入庄院,在一间书房坐定,孙伯虎吩咐家人备席,一面指着地下木板上的刀疤汉子,又向司徒烈道:“此人生命有碍否?”
司徒烈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孙伯虎讶道:“什么?你不知道?”
一你以为我骗你?”